塞涅卡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一排排像是獨木舟一般的小型帆船排列在海港中。
隨便來一個沒有經驗的小孩也能夠看出這只是把一根足夠粗壯的原木挖空削尖兩頭所造的“船只”。
靠著這種東西過海恐怕別說人了,就算什么都不載也未必能飄到高盧去。
“老師!這是怎么回事?”
尼祿指著港口中連一個人都只能勉強載著的船只說道。
“這么小就不說了,連槳都沒有,這該怎么當戰艦!”
“可是阿尼姆斯菲亞閣下給我的設計圖就是這樣的啊,陛下。”
塞涅卡十分無辜地說道。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這種膚淺的木頭————沒錯,這些所謂的船在塞涅卡眼中只能被算作木頭。
塞涅卡根本不知道該怎么用這些木頭來作戰。
但阿尼姆斯菲亞與尼祿這幾日來的捷報已經連連傳回了羅馬城中,既然是阿尼姆斯菲亞的吩咐,塞涅卡姑且還是照做了。
如果不是這么敷衍的船,他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趕制出來上百艘。
“如果您真的想問的話,還是要問總督閣下。”
塞涅卡將目光轉到了阿尼姆斯菲亞的身上。
“總督,真的是汝這么吩咐的嗎?”
阿尼姆斯菲亞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可是?”
尼祿指著港口中差點在起伏的潮汐下策反的獨木舟們。
“這些真的能用來戰斗嗎?”
“當然了陛下。”
“可是他們連槳都沒有啊,戰艦不應該是這樣的嗎?”
尼祿又指向了遮擋著夕陽顯得有些昏暗的戰船們,高低排列著的槳像是蜈蚣或是蚰蜒的腳足一般靜靜地搭在海面上。
那些正是剛剛歸港,阿尼姆斯菲亞從屋大維·奧古斯都那里竊取的船只。
對于生活在地中海區域的尼祿來說,風帆是哪個可有可無的東西,槳才是船真正不可缺少之物。
盡管以前曾發生過數個羅馬軍團都在地中海里遭遇風暴而全軍覆沒的慘案,但在這片海域中生活了千年萬年的人們看來,這片地中海才是當之無愧風平浪靜的“太平洋”。
早在羅馬崛起之前,希臘人的足跡就靠著他們的槳船而踏遍了整片地中海,最東甚至到達了黑海。
也能難怪尼祿會把“槳”這種東西當作戰船的重中之重了。
不過,阿尼姆斯菲亞要求塞涅卡建造這些船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載人。
屋大維的船只管夠他運輸兩個軍團的兵力,真的不夠的話,多跑一趟就是了。
“這些船是用來攻擊敵艦的,陛下。”
阿尼姆斯菲亞指了指港口邊堆放著的硫磺與干草。
“只需要將那些東西裝載在這些小船當中再把他們點燃——————想象一下等到大戰開始之時這些火船都一齊沖向敵人的場景,那該多么壯觀啊。”
阿尼姆斯菲亞瞇起雙眼,想象著將要發生在面前這片海域之上的場面。
“可是,誰能操縱這些船,這些木頭船要怎么才能沖向敵軍?”
塞涅卡不禁提出了自己自督造船只以來就一直疑惑著的問題。
“您沒看到那些帆嗎,塞涅卡大人。”
阿尼姆斯菲亞轉身略帶責問地問向了塞涅卡。
“只靠帆————?”
“只靠帆。”
阿尼姆斯菲亞十分自信的點了點頭。
“不說當天的戰斗會不會有風,就算是風向正確,這些小船也不會追得上敵艦的。”
雖然塞涅卡對軍事了解不多,但是他對這些他親自督造的船能不能追上動輒幾十支槳的列槳艦還是有預計的。
“您是在懷疑我嗎,塞涅卡大人?”
尼祿其實也持有著相當的悲觀態度。
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總督。
畢竟阿尼姆斯菲亞一直到現在都從未讓她失敗過。
“就請您相信我,并備戰吧陛下。”
阿尼姆斯菲亞對著尼祿深深地行了一禮。
“我們與屋大維大人在海上決戰的時間并不會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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