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阿尼姆斯菲亞像是看穿了自己這位皇帝內心深處的慌張一般,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是當然的了,陛下。真是的,原本我以為我能行的,結果現在既不能貫徹自己的善,又貫徹不了自己的惡,做著惡事的同時卻還妄想著能夠保留自己的那份善心————————”
說著說著,連阿尼姆斯菲亞自己都自嘲地笑了起來。
“真是上不去又下不來,卡在那里了啊。”
“汝又在說余聽不懂的話語了。”
“啊,對不住了,陛下。”
那時在看到阿尼姆斯菲亞那副寂寥的笑容之后,尼祿不由得靠在了阿尼姆斯菲亞的肩旁,并將他僅剩的右手緊緊地攥入掌心。
雖然明知道自己無法替他分擔哪怕一絲一毫的罪責,但至少,尼祿不愿意讓阿尼姆斯菲亞去獨自面對。
但是為什么。
為什么。
明明是不可接受的損失,明明是連那顆堅強的心都變得千瘡百孔的罪魁禍首。
明明那樣的人讓她自己都覺得不齒。
明明讓這一切消失就好。
為什么,自己卻覺得,倘若能夠遇到那個人的話,讓這場災難再重演一遍也無所謂呢?
為什么自己會覺得,即便將整個羅馬犧牲,也想將他換回呢?
尼祿的想法,讓她自己都覺得不寒而栗。
“余可比汝壞的多啊”
回過神來,尼祿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回到了羅馬城中。
那熟悉地面讓她回想起自己闊別許久的宮殿。
并非是被征收的元老院那樣半吊子的居所,而是帕拉蒂尼山之上,改建自那位屋大維的房屋,那自遭遇到阿尼姆斯菲亞的那天開始算起尼祿就再也沒居住過的宮殿。
“連這里都修復了嗎?”
下一個要被修復的,就是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某個人所留下的痕跡了吧。
尼祿站起身來,目光低垂。
她的視線還是無法移開自己那早已空空如也的手背。
幻想著那里還能再次出現紋章,幻想著與某人的連接還能再度締結。
幻想著,自己的記憶能夠不被抹除。
幻想著,自己也能夠不被忘記。
“余最后的命令,汝聽見了嗎?”
尼祿喃喃自語著。
“聽到了哦,陛下。”
那雖然不斷企盼著但卻自知完全不可能出現于此的答復聲忽然在尼祿的背后響起。
尼祿驚喜但又卻不敢置信地轉身看向身后。
“您的命令,我確實聽到了。”
本不應出現在此處的阿尼姆斯菲亞正恭敬地立在尼祿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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