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向佑撓了撓頭,無比驚奇“咦,什么東東”她身上竟然懷揣著馳氏企業的銀行卡,真是活見鬼了不過看著倒挺眼熟的
“向老二,少裝了”向蕓皮笑肉不笑“你不會是想告訴姐,這卡你從來沒用過吧”世人都知道,“中肅銀行”是馳家老三馳嘯在意大利創辦的一家大型金融機構,在國內外聲名顯赫,信譽極好,風頭一時無兩。她就不信了,這人會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值錢玩意兒。
向佑捂著頭,深吸了一口氣“請讓我冷靜一下”
此時,黑珍珠鐘小姐適時地將腦袋湊到她耳邊碎碎念叨“錢財身外物,情義值千金親,現在輪到你表現的時候了,我看好你哦”然后拋給她一個黑黢黢的媚眼兒。
電光火石之間,遲鈍的人忽然像被一道驚雷劈中,往事如走馬燈般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竟然渾渾噩噩想起來了。這卡是兩年前她和馳沖新婚之夜當晚,男人給的禮物因為當時自己正在和他鬧脾氣,就這么隨手扔到了一邊兒,連密碼都沒問,一擱就是好幾年“親姐,這錢我真不能用”向佑哭喪著臉,既然已經決定還清以前所欠的,與他再無瓜葛,怎能為了這些狗屁倒灶的事兒又添新債再說了,萬一刷出來不足三位數,她不得跟著這兩只哈士奇一起丟人
向老大眼見她一臉堅決,硬的不行,果斷轉換戰略。她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面前的美人“妹啊姐手緊,這錢就當借你的。要不,我給你打個欠條”
“我也給你打欠條”無恥的黑珍珠厚著臉皮湊上來“一百萬,小意思等姐有錢了,第一時間就還。”
誰認識你啊向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她猶記得自己兩年前打的那張天價的白條子,現在還擱在馳沖的床頭柜里面收藏著呢那家伙除了紀念某人的下流無恥,真的是一文不值。
眼見她油鹽不進,向老大顴骨上的肉抖了三下,而后滿臉兇狠地提起鑰匙扣上的一把小指甲刀,彪悍地伸到家妹耳朵邊上“佑啊不知道你漂亮的耳朵上豁出一口子,會不會比黑貓警長里的一只耳更有造型”
“嗷”向二小姐連忙捂住耳朵,貓叫了一聲,果斷拿出手機開撥至今都記不清楚的電話號碼。
短暫的忙音后,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來,親昵動聽,似乎還帶了些不易察覺的高興“囡囡”他溫柔喚她“有事”自結婚之后,妻子主動給他打電話的次數不超過十個指頭,怎不教男人心情愉悅,恨不能將全世界都捧到她面前,任其揀選。
向二小姐抿著唇神情復雜地看著親姐手中那把亮閃閃的、還帶著小矬子的幼稚兇器,直接把它想象成一門上了膛的93式迫擊炮明晃晃的擱在眼前。生死存亡之際,她深吸一口氣,鼻子一抽,連人都沒叫,直接進入了干哭表演模式“我闖禍了”端的是聲色動人,楚楚可憐。
向蕓睜大眼睛,親眼見證了前一刻還很猥瑣的女人,瞬間就掛上了一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天使面龐,震驚得無以復加。恍恍惚惚間,她伸手捏了捏那人的下巴。沒問題,不是二皮臉呀
下一刻,馳家家主原本清冷沉寂的嗓音直接化成了一汪深不見底,可以溺死人的春水“寶貝兒,怎么了”隨后,對面傳出一陣轉椅與地板摩擦清晰的聲兒,素來波瀾不驚、沉穩內斂的男人從座位上站起,還走了幾步。
“我我把別人的玉鐲子摔摔碎了”向二小姐嗚嗚咽咽的,眼睛里硬是擠出了幾滴清淚“我沒錢,賠不起他們不讓我走還要用刀子割割我耳朵”準確的說是向大小姐不讓走,揚言要用指甲刀把她剪成“一只耳”。
聽到這里,鐘氏千金終于忍不住抬頭與滿身腱子肉的男伴深情對視了一眼。論撒嬌和撒謊的本事兒,面前的人若認第二,還真沒人敢認第一。瞧這黏糊矯情勁兒,看著就手癢,真想把她拖出去海扁一頓。
向二小姐這一番哭哭啼啼之后,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在一片寂靜無聲中,男人的聲音倏然轉冷,夾雜著深重的戾氣撲面而來“囡囡,你在哪里”
向佑適時地擤了一把鼻涕“我在金萊商廈”
“鐲子多少錢”馳家家主直奔主題,毫不拖泥帶水。
向佑怯怯懦懦的說“兩兩百萬”老天,闖下這么大禍,歷來對自己一毛不拔的馳二爺不會把她活剮了吧隨后,向二小姐抬頭用眼睛狠戳面前的兩只二哈你們作死,還要我來擦屁股,真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