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雙環路馳家別墅,墻上的古董鐘時針已經來到了“8”的位置,燈火通明的大廳里,男人戴著金邊眼鏡,穿一襲深藍色居家服閑適地斜靠在柔軟的沙發上,面容清冷、姿勢優雅、氣度天成。一盞普洱、一本妻子喜歡讀的小人兒書,讓生活的節奏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
雙胞胎姐妹花拘泥地坐在與主人相對的位置,就像受教的學生一般端端正正、脊背挺直,連大氣都不敢出。終于,沉不住氣的妹妹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和瓢潑大雨,附在家姐耳邊小心翼翼道“玫瑰,要不咱們給夫人去個電話,提個醒兒”這都什么時候了,晚回也不吱一聲,讓二爺這樣傻等著,不怕挨收拾嗎
玫瑰蹙眉。她已經從家主口中得知,從今日起夫妻二人已經訂下了“約法三章”按時回家吃飯、周末一起行動、晚歸提前報備。看來,那些枕邊的話語還沒涼透,膽大妄為的向二小姐已經把它當作耳旁風放跑了。
戴著白色帽的高光已經到餐桌前晃悠幾圈了。冷菜上桌、熱菜卻始終不敢走,耐性十足的廚子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發一言,氣定神閑的到后面喝茶去了。
“玫瑰”終于,男人從小人書里抬起頭,唇間還掛著一點淺淡笑意“到上面的臥室把泡澡的水準備好,溫度調高一些讓高光準備一碗姜湯”
“是,二爺”雙胞胎姐姐領命,自去忙活了。
男人柔和而沉寂的目光掃一眼坐立不安的妹妹,忽而饒富興致的問她“含笑,周末你都喜歡玩些什么”
一身小旗袍的女子手抖了一下,臉上微微爬上一點紅暈“去練功房練練功,射擊場打槍,捏核桃、吃核桃”含笑垂下頭,回答得恭恭敬敬。
馳家家主輕笑了一聲,這些喜好倒與妻子的截然相反“不喜歡唱歌、喝酒、做馬殺雞、打電玩”男人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鏡框,已將渾身的戾氣掩藏得分毫不剩。
“小孩子玩意兒。”故作深沉的人忍不住吐槽了兩個字“幼稚”
“呵”素來不茍言笑的馳二爺輕笑了一聲。是啊與自己這個已近不惑之年、心態老成的男人比起來,花骨朵般的嬌妻不正是孩子嗎“時下的小女生們最愿意男朋友陪著做哪些可以增進感情的事”既然要做情侶,第一步就從彼此適應開始。
沒想到,在港城人人敬畏三分的馳二爺竟然同自己拉家常,含笑撓了撓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玄幻。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著男人清雋的面容,三分溫情、七分笑意,直教人如沐春風“泡溫泉、跳舞開房”后面兩個字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開房”在外面睡能有家里放得開馳二爺蹙眉,不敢茍同。
“大叔,你out了”含笑調整了呼吸,將自己盡量代入到青春小女生的角色里,連口吻都多了些隨意任性“什么叫家花沒有野花香什么叫偷情的刺激你懂嗎”
家花沒有野花香馳家家主唇角一挑,覺得這話很不順耳“她敢去采野花,仔細被我吊起來打”
呃含笑肝兒顫了一下,這人現在的溫柔只在皮相,骨子里還是個恐怖分子,好嗎“比方,只是打個比方我說的意思是時下女孩子們喜歡尋找那種艷遇的fee”與有代溝的人交流,任何解釋必須精準到位,才不至于雞同鴨講、浪費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