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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向東點開了圖片。
陸川上熱搜那次，他恰好進了中心群，又適逢前任后援會會長脫粉退出，粉絲們群龍無首。幾番交流下來，他“陸川朋友”的身份在中心群里也不算什么秘密，會長這位置，順理成章地落到了他頭上。
這次搞應援周邊，一半兒的錢都是他出的，應援牌一出來，其他人自然先給他過目。
半靠在沙發上，褚向東瞇著眼端詳了兩眼圖片，回了句：“挺好的。”
“當天你會來吧？”
很快，唯愛陸川又問。
褚向東想了想，距離十九號還有一段時間，便回：“不確定。”
“來嘛來嘛，難得有比賽在云京。”
唯愛陸川是云京本地人，前不久和褚向東互加了微信好友，翻看了他之前的朋友圈，知道他也在云京，還看了他全部的已發布動態，里面不僅有“向東戶外”的成員活動照片，還有他幾張臭美的自拍。自拍照里，時間正值盛夏，褚向東在母親的陶藝館，身上就穿了黑色背心和居家花短褲，大手托著一個圓鼓鼓的罐子對著鏡頭笑，俊朗的臉，溫暖又純粹。
從小的生活條件和家境使然，他的身上，有一些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卻很難能可貴的美好品質，比如：坦蕩、敞亮、仗義、純善、陽光……
那些東西糅雜在他愛笑的眼眸里，體現在照片上，往往能直擊人心。
唯愛陸川是追星女孩，卻很明白粉絲和偶像之間的差距，嘴上再念叨“老公帥死了，舔屏”，心里也從未對陸川產生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反而是褚向東，以那么搞笑的方式突然出現，明明白白一個有錢人，卻壓根沒有一點富二代的紈绔浪蕩，從長相氣質到生活點滴，都極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短短的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唯愛陸川同他說話，都不自覺地用上了親熱的態度。
褚向東卻沒察覺……
陸川那粉絲群，十之八九都是女孩兒，整天把“老公、愛死了”這種話掛在嘴邊，彼此之間也是“親親、么么噠”這種口頭禪，語氣親熱是常態。
他稍稍換了個姿勢側躺著，回復：“到時候再說吧，最近家里有點事。”
十九號，敏學肯定已經出院回家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自然得好生休養幾個月，他沒想將孩子拘在家，如果方便，帶去看陸川比賽，也算美事一樁，孩子會高興。
不過，沒有百分百確定，這種私事，他沒必要跟外人說。
唯愛陸川“哦”了一下，發來條語音。
褚向東點開——
“那好吧，我們到時候再說，如果你真去的話，請我吃飯好不好？”
這不是她第一次發語音了。
卻是第一次，說話被木熹微聽見。
剛從洗手間出來，木熹微聽見女孩兒的說話聲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去尋源頭，發現是褚向東在和女生發語音。褚向東本來是要附耳聽的，也不曉得怎么回事，反正就公放了。
寂靜的病房里，女孩子聲線甜美嬌軟，語調仿若撒嬌。
“敏學已經睡了，你別影響人。”
走到床尾，木熹微看了眼睡夢中的孩子，略一沉吟，輕聲說道。
“……”
褚向東一張臉映在手機屏的熒光里，半晌，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