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搞事的是村南頭的童雞毛家,童雞毛大名叫童紀滿,并不是養雞的,倒是搞了個鵪鶉種苗場。只因為他為人既貪心小氣又特別事兒逼,非常惹人討厭,本地方言把這種人叫“雞毛”,所以得名“童雞毛”。這就是一個本性,他自己并不缺錢,開的鵪鶉種苗場還是很興旺的。
其他村民都是每平方六千塊就高高興興感天謝地,童雞毛卻不這么想。
“一個外來戶在咱們村地頭兒干事情,還敢跟咱們本村人較勁兒這回非得狠狠挖他一大塊肉不可狗兒他娘,你就我的吧”童雞毛得意洋洋地跟自家婆娘講了自己的如意算盤。
童雞毛婆娘可沒有他這么信心十足,對形勢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憂心忡忡說道“狗兒他爹,這這不成吧咱們在村里可沒啥人緣的,村里人有哪個待見咱們家的到是那個楊小寶在村里風評不錯,只怕到時候鬧起沖突來,村里人反倒站他那邊了”
童雞毛嗤笑一聲“你懂什么他楊小寶再怎么也是外來戶,還真敢跟咱們本村人干仗他有這個能耐也沒這個膽子嘛”
婆娘不服氣,嘀咕了一句“銅頭老四那也是本村人”,意思是銅頭老四還不是被楊小寶一拳頭打翻了也沒看見楊小寶咋就不敢了,村里也沒誰站出來為銅頭老四說話撐腰。
這一句話嗆得童雞毛無言以對,火氣也就上來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呼過去“叫你犟嘴,叫你多話”
“紀滿叔在家嘛”二黑在外面敲門。
“在,進來吧。”童雞毛干咳了一聲,對著婆娘擺擺手,婆娘含著眼淚捂著臉進里屋去了。
二黑進屋寒暄了幾句,接著就說起了拆遷的事情。
“紀滿叔,你想要每平方兩萬那是不可能的,咱們整個海州市也都沒這個價嘛。再說你這都是多少年的平房了,值不了幾個錢的。六千塊每平方很劃算了。你看別人不都挺滿意的嘛”
童雞毛冷笑一聲,翻出了一個白眼“那我這情況跟別人咋能一樣”
咋就不一樣了二黑聽了這話就有點懵了,你這又不是金屋銀屋
童雞毛是有說頭的,當下掰起指頭,一五一十的說給二黑聽。
首先呢,他家的平房雖然看起很老很破舊,可那是他爺爺還在世的時候拆了老屋蓋的,他爺爺以前是地主,說不定就在這個老宅基地下面埋了金子銀子。那可是一大筆錢哩,這個錢該不該算在拆遷補償里
其次,開在院子里的鵪鶉種苗場效益可不得了,固定資產設備要七八十萬,整體搬遷的花費是很大的,這筆花費誰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