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良成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惦記,他的心情很煩燥,正在第一十七次提審著羅九。這家伙簡直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嘴巴緊得跟地下黨似的,完全問不出來有用的信息。刑訊也不起作用趙良成用“隔山打牛”都打了他好幾回了,還是什么底都不肯透。
本想錄下羅九的指紋輸入到警方數據庫里比對查證,但是此人居然沒有指紋,一個也沒有。十個指頭全用火燒烙過,把指紋都燒掉了,根本就無從查起。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趙良成一萬個肯定,此人一定有來頭兒有案底,否則決不至于做得如此狠絕。
可是光知道有案底是不夠的,還得查個確實。身為警察,明知道又查不出來就是無能,查出來那就是有功。趙良成什么法子都用盡了,實在沒撤兒,只得打電話給楊小寶匯報新情況,再請教一下如何處置。
楊小寶一聽就樂了“老趙,你不是很有歪腦筋的嘛安排賭棍幫孫大壯戒賭的那個法子就很不錯。”
“楊哥,你的意思是”趙良成還是沒轉過彎兒來,畢竟這是兩碼事。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劫道兒的跟撬門的不是一個祖宗,出千的跟賭博的就能攀上親。你那兒不是關著一個道行深的賭棍嘛,還是老辦法,把他跟羅九關一塊兒。要不了兩三天功夫,那賭棍就能把他的底兒給摸出來了。”
楊小寶停頓了一下,認真叮囑道“不過,老趙,你要記住事先別跟那個賭棍打招呼,讓他們自己熟悉。慢是慢點,但是穩妥。”
趙良成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楊哥,高招兒啊還是你有辦法”
當下就按照楊小寶的指示這么辦了。趙良成指示看守所借口調監,把羅九關到了那個賭棍的囚室。
但是趙良成也沒有完全聽從楊小寶的,他按照自己的想法特意跟那個賭棍打了招呼,吩咐那家伙留心打探羅九的底細。
按照楊小寶的指示,是要讓他倆在同一個囚室里順其自然的碰撞出火花。趙良成覺得沒必要這么謹慎,這樣辦事也太慢了些。
然而擅自行事的后果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天晚上把羅九調換進了賭棍的囚室。第二天早上,一具尸體抬了出來,是那個賭棍的,是被活生生勒死的。那個賭棍能用拳頭打得孫大壯滿頭包,卻完全不是羅九的對手,哪怕后者還上著手銬。
死者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手銬勒痕,頸項皮膚上還沾染著些許鐵銹,一看就是下手極狠。
羅九當著緊急趕到看守所處置事態的趙良成,以及現場眾多獄警的面兒,抬起戴著手銬的雙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狂妄地獰笑著大聲道“人是老子殺的,敢設局摸老子的底老子見一個弄死一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