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就聽到一個男聲哈哈大笑著說道“小楊同志,我剛到就聽到你在夸我了。過獎,過獎”
韋莊的秘書吳元慶從醫院大樓里走了出來,一身半舊的黑色中山裝,戴著黑框眼鏡,還是那副笑容可掬的老好人模樣。然而認識他的人都清楚,此人極不好惹。
吳元慶果然是早就準備好了,把楊小寶直接領進了醫院特別配置的一家豪華病房。趙良成很識趣地等在了外面,沒有跟著進去。
病房里面,一個五人醫療專家組已經準備就緒,上來就拿醫用剪刀給楊小寶剪開襯衫,麻利敷上止血料。其實也沒什么血好止的,傷口很淺,早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凝固了,只是因為傷在心臟的位置,看起來很嚇人。
“我說你們用不著搞這么大陣仗吧縫個針而已。”楊小寶掃了一眼這一干表情緊張,如臨大敵的醫生護士,開起了玩笑,“要是真傷到了心臟,我肯定也到不了這里了,半路上就死挺了。”
“還是要的,還是要的。你是大功臣,大英雄,萬一有個閃失,我可沒法交待了。”吳元慶很嚴肅地搖了搖頭,低聲對楊小寶說道“韋首長對你的安危很關心,等下要親自過來探望你。”
楊小寶笑了,嘲諷道“我說咋就這么大陣仗呢,大把的便衣又是清場又是戒嚴的,為了一個殘廢了老頭子也沒必要這樣啊原來是韋老頭子這尊大佛要來啊”
吳元慶干笑了兩聲,沒敢接楊小寶的話,他可沒膽子像楊小寶那樣直呼“韋老頭子”。其實還有一個細節他沒有說出來,韋莊過來這家醫院在明面上是以看病的名義,并不會與楊小寶或者高四海扯上任何的關系。
“其實韋老頭子不是來看我的。”楊小寶冷眼看著吳元慶,淡淡說道“他是看高四海的對吧”
吳元慶愣了一下,哈哈大笑“你真會說笑。高四海一個滅了人滿門的罪犯,韋首長看他干嘛”
“當然看他死啊。”楊小寶斂了笑容,冷冷說道。
吳元慶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了一下,干笑著說道“那當然是想他死了,他這種罪大惡極的屠夫難道不是死有余辜當年他犯下中州滅門大案的時候,正是韋首長在中州任市長,可被他連累慘了。抓著這家伙繩之以法,那是韋首長二十年來的一塊心病。”
楊小寶笑而不語,在高四海這件事上,韋莊的心病是當然有的,受了連累那可就未必了。
兩人聊天的時候,醫生護士一直沒停下,給楊小寶處理好了傷口,還特別貼心地拿了一件干凈的新衫衣給楊小寶換上,連住院手續都辦好了。這個服務確實很是貼心,然而楊小寶并沒有打算住這個院。
這一撥醫生護士剛出去,外面又進來一個白大褂,戴著嚴嚴實實的口罩,只露出了半張臉。那半張臉讓楊小寶感覺到有一種說不出的眼熟,絕對不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只見白大褂低聲在吳元慶耳邊說了幾句什么,似乎是在匯報什么。吳元慶微微點了一下頭,白大褂立馬退了出去,臨出門前似乎不經意瞥了一眼楊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