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慶老臉漲得通紅,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楊小寶說得出也做得到,真要挨了他的抽那也是白挨,就連韋莊也護不了自己老頭子只會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
“好了,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要慢慢看一下你給我的口供筆錄。”楊小寶拍了拍吳元慶的肩膀,指了指門外,意思是他可以走了。
吳元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到門口,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過頭把心底的話一股腦兒都吐露了出來
“楊小寶,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你明知道高四海掌握著韋首長的黑歷史,而他也確實罪行累累,死不足惜,你為什么就非要跟這種人講什么信用留他一條命你幫韋首長決了這個麻煩,他會感激你的你肯定明白,能得到他的感激有什么樣的價值。”
這話說得已經是相當直白了,而且確實很有道理。吳元慶扶著門框凝視楊小寶等待答復,他相信楊小寶這一次肯定是無法拒絕了整個華國也沒有多少人能夠拒絕。
“不。你想錯了。”楊小寶從椅子站了出來,緩緩說道“首先,我楊小寶從來不需要,也不依靠任何人的感激。其次,如果韋老頭子是個知道感激的人的話,我到現在為止所做的一切,已經足夠讓他感激我了。如果我為了得到他的感激,愿意把自己說過的話當成放屁一樣,什么鍋都給他頂。那我不就是楊小寶,而是你吳秘書的接班人楊秘書了。”
這樣的回答遠遠出乎吳元慶的意料,他再不情愿也得承認,這話雖然說得很難聽,但確實非常有道理。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楊小寶畢竟是楊小寶,不是任何的私人下屬或者隨從秘書。指望他像自己這樣主動為韋莊做殺人滅口的黑活兒并不現實。
“可是,有這個必要嗎懲惡揚善,惡人就該死,那不本來就是替天行道嗎”吳元慶還是不肯死心,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眼巴巴地望著楊小寶,表情近乎哀求。
“有沒有這個必要,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楊小寶朝頭頂上指了指,“是天說了算。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更不要張口閉口就代表老天。”他又指了下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因為我都不敢太把自己當回事。”
這話說得還算含蓄,但是一句“我都不敢”卻把骨子里的囂張狂妄表露無疑。吳元慶徹底無語了,苦笑著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到了走廊里,他立刻就撥通了韋莊的電話。
沒等到他開口匯報,韋莊就先出聲了“試探得怎么樣他不肯讓你做這個手腳,對嗎”
“是,您猜得一點兒沒錯。”吳元慶苦笑著把楊小寶的原話復述了一遍。
韋莊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終于緩緩說道“我每次跟他不對板的時候,總會很生氣地覺得自己已經很抬舉他了,每次到最后卻發現還是低估了他。這事就算了吧。吳元慶,以后他說什么就照做。他的心胸格局,你比你的要大啊。”后面還有一句話是在心里說的比我的也要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