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當天晚上,楊小寶和沙娜雅下榻的酒店套房里,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為了這一次的拜訪,陸坤做了精心的準備,連頭發到衣服、乃至于妝容都特意重新收拾掇了一遍。他現在穿的是西裝革履,皮鞋擦得蹭亮,頭發也剪短修成了板寸,用意就是想讓自己在楊小寶跟前顯得男人一些。
酒店套房的客廳里,楊小寶瞇著眼睛打量著坐在對面沙發上的這個不男不女的不速之客,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就像是在等待著欣賞一只猴子的表演一樣。
在楊小寶的很不禮貌的目光注視之下,陸坤始終保持著謙恭,很有耐心等待楊小寶先開口說話。
兩人就這么臉對臉的大眼瞪小眼,氣氛古怪而危險。
“噗”楊小寶冷不防地忽然吐出一口濃重的碗口大的煙圈,直接撲面拍在了陸坤的臉上。陸坤這么一號總是噴香水涂口紅的真偽娘、假男人哪里受得了這個,立馬就繃不住臉大聲咳嗽起來。
“連一口煙都受不了,你還敢來我眼前坐上來我叫你坐了嗎”楊小寶翻了一個白眼,冷冷地說道“有話你就站著說”
“楊老板,您讓我站著,那我就站著了。”陸坤的眉眼之間流露出了一絲惱怒之色,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恢復了一副謙恭神態“我這次過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楊老板談一談,關系到你的身家性命。”
“哦那我到想聽一聽了。”楊小寶笑了笑,翹起二郎腿,又是一口濃重的煙圈拍在了陸坤的臉上,悠然說道“就當是閑著沒事聽故事,逗個樂子也好。”
“楊老板”客廳里的煙霧很大,窗戶又是關得嚴嚴實實的,陸坤這種對煙味很過敏的人根本就受不了,剛一開口說話就劇烈咳嗽,想要板著臉表現得嚴肅些,卻又總是繃不住。弄得他是既尷尬又難受,終于忍不住說道“楊老板,您能不能先把煙滅了我是真的受不了這個。”
“也行啊。”楊小寶點了一下頭,朝著陸坤招了一下手,“來,把你手伸過來。”
陸坤莫名其妙,還以為楊小寶是突發奇想要給自己看手相,遲疑著把右手手掌伸到了楊小寶跟前。
沒有任何征兆,楊小寶左手忽然向前一探,捉住了陸坤的右手,跟著就把自己右手上夾著的半截香煙在陸坤的掌心里慢慢掐滅。
陸坤的手掌心就這么被人當成了煙灰缸,他疼得呲牙咧嘴,用盡力氣想要抽回手來,卻是紋絲不動。
“在開口談正事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凡事都有代價。”楊小寶一邊慢慢地在陸坤的掌心里揉著煙頭,一邊凝視著眼前這張妖媚得看不出是個男人的臉孔,淡淡說道“你向我提了要求,讓我把煙掐了。這時是我的房間,我是主人,我抽不抽煙,怎么抽那是我的事事。你可以掐,但要掐在你的手心里。這就是你提要求的代價。”
說完這話,楊小寶放開了陸坤的手掌,一邊喝著茶一邊笑嘻嘻地打量著陸坤,臉上還是那一副看待馬戲團猴子的表情,很顯然完全就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接連受到蔑視還被當成人肉煙灰缸,陸坤惱怒之極,心里有一百萬頭草泥馬跑過,恨不得立馬就一聲令下,讓門外守候著的一隊人馬沖進來把楊小寶暴踩一萬遍。
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并沒有被憤怒沖昏頭腦,此行前來面見楊小寶,他是下了大決心,懷著大抱負的,絕對不能因為眼前這一點冒犯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楊老板,你聽我說完來意之后,可能連吐煙圈的心情都沒有了。你知道嗎我這次過來原本是聽從黨爺的吩咐,打算取你的性命的”
陸坤語氣平靜,把自己與黨虎商議下好的計策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包括如何弄死楊小寶嫁禍給納多讓他來背上這口黑鍋,以及在華國派遣代理人的種種打算。所有這些他都一五一十說得十分詳細,似乎唯恐楊小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