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海州市警察局起了一陣不尋常的騷動,七八輛警車護衛著一輛救護車從警察局開出,一路上嗚啦嗚拉地鳴著急迫的警笛開道,浩浩蕩蕩駛到了市立醫院。救護車從警局里拖人到醫院也算是平常事,但是有這么警車護衛開道卻是很罕見的,引得路上的行人車輛紛紛側目而視。
車子剛剛停穩,荷槍實彈的警察跳下警車迅速封鎖了住院部入口,五個擔架從救護車抬了出來放在了急救轉運手推車上,急匆匆地進了急救室。與警察局打過交道的醫院工作人員一看這個大陣仗就知道,肯定雙又是要犯送來救治了至于是在抓捕的時候受的傷,還是警察在審訊的時候“上手段”玩過了火兒,那就不好說了。
兩個小時后,急救室的才終于打開了門。五個要犯在嚴密保護之下,轉運了到住院部。有一間可容納八人的大病房被徹底清空,留給要犯住院留醫。大隊的護衛警察隨即撤走,只在病房門口和樓道入口處留了兩個制服警察把守盤查。
“這樣能行嗎”病房里,穿了一身白大褂,偽裝成醫生的齊建林探頭張望了一下四周,有些不安問楊小寶,“是不是守衛力量太單薄了要不要多留一隊警察在這里”
楊小寶翻了一個白眼“不用,人太多反而不好。搞那么多人在這里,把大魚嚇到了就不好。”
齊建林會意點頭,搓著拳頭有點迫不及待“也行,有咱們兩個就夠這幫人喝一壺了。”
楊小寶笑著搖了搖頭,朝門口努了一下嘴“你也走,留我一個人就行。”
齊建林愣了一下,一臉的不以為然“你托什么大啊多一個人不是更穩當一點嗎萬一你吃不住了,還有人幫一下手。”
楊小寶用嘲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穿著白大褂的齊建林“不是我托大,是留你在這里那是幫倒忙。你以為你穿個龍袍就是太子,穿上一身白大褂就是醫生了就你這身板氣質哪有半點救死扶傷的樣子,像個殺手屠夫還差不多。”
齊建林愣了一下,對著衛生間里的鏡子照了一下,立馬閉上嘴沒了脾氣。楊小寶的話雖然是玩笑話,但自己確實是穿上白大褂也不像個醫生,經受過嚴酷訓練磨勵出來的冷凜殺氣不是一身白大褂就能掩蓋得住,只要懂行的人士遠遠瞟上一眼,立馬就能識破真相。
等齊建林走后,楊小寶走到了衛生間里,拿紙杯裝了半杯水,笑嘻嘻地澆在了躺在病床上的“魚餌”臉上。
冷水激了臉,二十八歲的藤野原從麻醉藥的藥效下弄醒過來,本能嘗試著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被手銬銬在了鐵架子病床上。他迷迷糊糊地瞪大眼睛注視著楊小寶,用一口別扭的中文結結巴巴地說道“剛剛為什么要把我塞到警車里強行拖到醫院來我又沒有生病受傷我要抗議你們如此粗暴對待外賓”
“外來的不一定就是賓,也可能是狼。”楊小寶皺著眉頭摸了一下巴,笑著說道
“你是說只能生病受傷才能到醫院了這么說,那還怪我心慈手軟,沒有真的把你打傷再送來了我們沒有當真對你嚴刑拷問把你打傷再送到醫院治療,只是演上一回戲,那是我們講人道。看你的意思,那是抗議我們弄虛作假嘍其實吧,你要是真想假戲真做,我現在可以滿足你這個愿望”
楊小寶說著站起身來,笑瞇瞇地開始擼袖子。
藤野原嚇了一跳,慌忙改口道“我我沒這個意思”
楊小寶并沒有什么興趣當真要對一只不能反抗的死貓動手,本意也只是開開玩笑,嚇唬他一下。當下哈哈一笑,重新坐了回去,拍了一下東瀛人的肩膀“放心,我叫醒你,只是找你聊聊天。不出意外的話,過上一會兒你們的同伙兒就會過來找你的。”
藤野原作為千挑萬選出來的特工精英,到底還是有那么一點傲氣,咬了一下牙,惡狠狠地說道“當然。我們每個人都決不會放棄同伴,他們只要知道我在這里,就一定會來救我的。”
楊小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間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