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烈陽高懸,一條陡峭的山路旁,林木郁郁蔥蔥。在茂林伸出一顆巨石之上,盤膝坐著一名黑袍男子,面目粗獷,一條刀疤斜著劃過臉盤,讓他顯得猙獰嚇人。齊肩長發無風自舞,一股讓人窒息的氣息散發而出,整個茂林竟聽不到半點蟲鳴之聲,靜得可怕。
驀地,一陣腳踩枯枝敗葉的聲響由遠而近,打破了林內可怕的死靜,不多時一個同樣身著黑袍的男子,緩步走向茂林深處。當他踏入巨石方圓十米之內時,腳步驟然一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殺意襲來,剎那間就將他罩住,冰冷刺骨,仿佛連靈魂都要凍住。
他長得頗為俊俏,只是面容上陰邪之氣太盛,讓人一看就知不是正派人士。面對巨石上的黑袍人,他輕咳一聲,恭聲道“荊壇主,屬下有事稟告。”
巨石上的荊壇主雙眼掙了開來,盯著陰邪男子,神情淡然道“來了”
隨著他的說話,無形的殺意消散,陰邪男子頓時松了口氣,急忙答道“沒錯,他們一行距這里已不遠了。”
點了點頭,荊壇主冷然道“都準備好了”
“都已準備妥當,隨時恭候差遣。”
陰邪男子看了一眼巨石上的荊壇主,續道“荊壇主,對方都只是些小角色,抓一個小姑娘和小孩而已,何須勞動您的大駕,屬下一人足矣搞定。”
“你”荊壇主眼內閃過一絲不屑,盯著陰邪男子,語氣玩味的道“小姑娘和小孩可是樓主指定要抓的人,這次護送他們的人中可是有仙武,據說很是厲害,吳壇主一人怕是應付不來吧。”
吳壇主臉色一變,驚疑的看向巨石上的荊壇主。雖然他們皆為壇主,但是彼此間的地位和實力相差懸殊,既然對方說護衛之人厲害,那肯定就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當下急忙問道“荊壇主可有確切的消息”
“只知道他是一位老者,追隨卓不群數十年之久,是名劍山莊第二高手,其它的就不大清楚了。”
聞言,吳壇主眼珠一轉,立馬道“這次行動屬下已荊壇主馬首是瞻,如有安排盡管吩咐。”
“哈哈哈”荊壇笑得很是特意,這樣使得他臉上的刀疤一陣抖動,顯得愈發的猙獰起來。狂笑一陣,看著低眉順眼的吳壇主,荊壇主滿意的點點頭道“吳壇主可有什么妙計”
“屬下打算扮作盜匪打劫,以防被人發現我們的真實身份。”
荊壇主嗤笑出聲,很是不屑的道“這就是你的計劃簡直就是多此一舉,這里是名劍山莊的勢力范圍之內,有誰敢劫持他們的小姐和孫少爺,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照我看咱們直接沖出去,除了女人和小孩外,其他人統統干掉,還有誰能泄露咱們的身份,更何況根本沒人知道我的身份。”
接著他盯著吳壇主陰陰一笑,道“聽說吳壇主兩兄弟擅長隱藏形跡,當年就是靠著這門本事躲過仇家追殺的”
吳壇主眼中冷忙一閃,隨即自鳴得意的笑道“沒錯,只要不是達到了仙武巔峰的高手,很難一眼認出屬下的虛實。”
“很好很好待會我們”
商量一番細節后,兩人相視大笑。
一條由北往南的山路上,一輛馬車緩緩的行駛著,御車的是一個身形單薄的老人。老人滿頭的烏發已銀絲縷縷,雙眼內更是藏著一股寂寞與孤獨,他的眼神仿佛毫無焦距,本能的揮動著手中的鞭子。在馬車的兩旁各有一對騎士護送,人人腰間配劍,個個氣脈悠長,顯然盡是高手。
馬車內卓映雪倚窗而坐,淡妝素顏,清麗脫俗,一頭青絲全盤于腦際,眼波流轉之際,憂愁、哀怨之色頻傳。而當她的目光落到身旁八歲的兒子葉離身上時,秀眸內瞬間泛起溫馨之色。
驀地,一聲輕嘆,一抹苦澀的笑容爬上了卓映雪的靨面,她伸出雙臂緊挽住兒子葉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