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上官溫辭忍不住咽了咽咽喉,緊張之余又聽舒暮云繼續笑道“既然知道我不在京城,便肯定會加派兵力沿途搜索京城附近的城鎮,可如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這些士兵陽奉陰違,得了命令不做事,就是南宮辰撤了兵,不再追查我,顯然第一個理由不成立,那就只能是第二個理由了。”
“”上官溫辭手中的動作不停,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了下來,忍不住說道“那就證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樣離開他是正確的,反正他都不找你了,我們更加方便。”
聞言,舒暮云好笑的搖了搖頭“即便他與我情已斷,一國皇后不見了,他愿意,朝臣未必愿意肯受這等恥辱,即便朝臣不說,皇后失蹤,百姓也會議論不絕,不管如何,南宮辰受各方壓力,都不會撤兵的。”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南宮辰迷途知返,故意撤兵
想到這里,舒暮云搖了搖頭,揮去腦中的雜念不讓自己再想下去,知道南宮辰的意圖又如何她絕對不會再回到那種牢籠中去,她已經助他為帝,當初的承諾也算兌現,其他的,由他去吧。
“妹妹,你是后悔了嗎”上官溫辭握著梳篦的手有些微緊,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卻見舒暮云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哥哥你放心,我并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人,我做不到對那些傷害一笑而過,也做不到慈悲為懷,以德報怨。”
她捂上自己有些刺痛的心口,何況這傷疤,根本就忘不了,也揮不去,經歷兩世,兩世都是如此,所以她心中的痛來得更加洶涌,唯一不同的是,這一世,她沒再那般執迷不悟
聽到這話,上官溫辭微微松了口氣,舒暮云不是沒感覺到他的緊張,勾唇笑道“哥哥,不論發生什么事,我們都是親人,不是嗎”
所以他們不必那樣小心翼翼,她分得清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分得清哪方孰輕,哪方孰重。
上官溫辭咽了咽咽喉,沉默良久,薄唇才微張了張“我跟你大哥,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從母皇失蹤的那一刻起,我們從來沒想過要放棄,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卻也從沒想過會有今日這樣的場面,似乎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報”
所以他與大哥都顯得小心翼翼,就怕太用力,這場景就會像夢一般破碎。
舒暮云靜靜的聽著,心臟伴隨著一股刺痛與心酸,上官溫辭語氣中隱藏的顫抖,似乎能讓她身同感受。
沉默許久,忽而說道“哥哥,母皇她是個怎樣的人”
上官溫辭長眸微微閃動,浮沉間露出一抹笑意“她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自我記事起,便沒有見過母皇有生氣的時候,雖然我們在那些大臣嘴里聽說母皇在上朝時威嚴十足,可到底是沒有親眼見過。”說著,他眸中轉而露出一抹遺憾。
“可是上年七夕,大乾白山行宮之行,你說過我身上有母皇的風范,不就證明你見過嗎不是誆我的吧”舒暮云問道。
上官溫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都是聽太傅說的,他總是在我跟大哥面前說母皇年輕時征戰的事跡,而且那時南駿皇室史上到處都是母皇驍勇而戰的畫像,看多了,就總覺得自己見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