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警惕的瞪著他面上的青面面具,不情不愿的退向林子,遠遠的看著自家夫人。
小桃剛下去,舒暮云就把身上的狐裘披風脫了下來,垂眸間笑道“男女授受不親,這狐裘披風我先謝過,但到底不合適。”
然而她還沒完全脫下,就被南宮辰一手制止,重新將披風披上,舒暮云忍不住一怔,就聽一聲沙沉的聲音從面具下傳出“這披風,本是買給我娘子的,可惜我與她相聚不易,看到你,不免會讓我想起她來,這披風,就送你吧。”
南宮辰小心翼翼的為她披上披風,在大手碰到她肩膀之際,他舍不得收手,他似乎很久沒有牽過她的手,很久沒有抱過她了,可是,饒是再舍不得,他也只能將內心的思緒壓下,舒暮云是個聰明的女子,警惕性也比常人要高,他若把握不好,隨時會被認出來
現在的他,還不敢去面對
聽到南宮辰的話,舒暮云沒再拒絕,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披風溫笑一聲“這么說,我還是沾了你娘子的福了,你們殺手,也有這樣不易的時候。”這三月化雪,她確實有點冷,原想著就回去呢。
南宮辰垂眸,只從青面面具的一條縫隙中看得舒暮云,柳眉不畫而黛,粉唇不點而朱,清妝寡淡,透著一絲出塵之氣,她眉目溫和,看向山洼間的小村莊,目光染著笑意,這樣的舒暮云,他從來沒見過。
“你看起來,跟初見時有些不一樣。”忽而,南宮辰沙啞的聲音響起。
這話一落,南宮辰自己先嚇了一跳,不知不覺就把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卻見舒暮云微一莞爾“嗯有什么不一樣”
南宮辰穩了穩心神,沉默了片刻,才抿唇說道“初見你時,你看著我的目光狠戾,殺伐之氣絲毫不輸于我,如今再見,總覺得你柔和了許多。”就連她從前,也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舒暮云微勾了勾唇,垂眸輕撫了兩下隆起的肚子,才笑道“我自己也沒想到。”若是從前,她絕不像現在這樣和藹可親。
怪不得在現代,別人都說女人跟母親是兩個不同的物種,她這還沒生呢,就已經有這種體會了。
見舒暮云眉目和藹,南宮辰的心臟莫名一緊,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么
一時間,心臟涌上一股不甘心,還帶著讓他難以忍受的遺憾與失落,見舒暮云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肚子,他看得入迷,一時間,他竟然也升起伸手去撫一撫的沖動
然而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不禁問了一聲“為什么孩子的爹,不在”短短的一句話,南宮辰生生噎了兩次。
沙沉的聲音似乎隱忍著什么情緒,話落得有些艱難。
舒暮云笑了笑,只以為他不過是不好意思問而已,畢竟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懷著孩子,卻不見孩子的父親,是很惹人非議的,然而舒暮云只勾唇笑著,卻沒有說話的意思。
南宮辰的手忍不住握緊,問出口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就緊緊的揪在了一起,希望舒暮云回答,又怕她回答,越是這樣沉默,他就越是在意,見舒暮云久久不說話,他又忍不住問了一聲“不能說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