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要怪小桃了,孕婦體旺,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覺得冷,本來是要回去的,沒想到遇到那人了而已。”
“我當然不會怪她,就是提醒一下罷了。”上官溫辭笑了笑,下次舒暮云再出來散步,得讓蔡妤也跟著才行,頓了頓,才又說道“你如今已經九月身孕,實在不宜再趕路了,明日還有一天的路程就到江南地界,到江南后先找一處安頓下來,等你生產過后再做打算,大哥那邊,我剛剛已經寫了信,他會知道的。”
而且南駿秘師也剛好到了江南之地,有陌離淵跟南駿秘師在,舒暮云的生產也將萬無一失。
舒暮云點了點頭“好,全憑哥哥做主。”
上官溫辭撫了撫舒暮云額間的發絲“天冷,回去吧。”
“好。”
另一邊,山洼一處屋舍中,南宮辰像逃回來一般,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滿腦子都是舒暮云剛剛說過的話,她說,她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他了,她說,他只是選擇了他認為更重要的事去做。
到最后,她對他竟然連最基本的恨都沒有,他那樣對她,她卻已經釋懷,不去追究,當真與他斷得一干二凈
她說,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不會喜歡那個孩子
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斷定
方才,他看著她撫摸著肚子,他多想把自己的手也覆上去,她穿得厚重,可他依舊能隱隱看見胎兒的胎動,她的夫君,孩子的爹,就在他們身邊,可他連這最基本的事,都沒辦法做到
就在這失魂落魄之間,聽風跟木雨一前一后的趕了回來,一進門就見自家主子呆呆的坐在桌前,一絲燭火搖曳,青面獠牙的面具都還未摘下。
聽風跟木雨忍不住相視了一眼,他們主子在這半個月內已經從萬州城回到京城皇宮,又從京城皇宮來到了江南地界,要不是他們隨身勸著,這趕來趕去,誰也吃不消啊
最終,還是聽風恭了一首“主子”
隨著這一聲,南宮辰似乎才回過神來,長眸微動,伸手將臉上的面具緩緩拿下,煞白的臉色,額間的密汗,讓聽風跟木雨的心忍不住緊了一下,要不是知道自家主子是去見皇后,他們會以為南宮辰是遭遇了什么劫殺。
不,就算是遇到劫殺,他們主子也不曾有過這樣難看的臉色,他們誰也體會不到,南宮辰此時心中的刺痛,心臟就像被割了道口子,止不住的滴血。
一時間,聽風跟木雨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屋舍一片寂靜,只聽到貓頭鷹在夜晚的深山里發出的奇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