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舒暮云的手微緊了緊,一股莫名的情緒上涌,讓她忍不住哽咽。
許久,她才艱難的吐出一句“破境,總歸難重圓。”
破了,就是破了,再怎么彌補也會有裂縫,沒必要不是嗎
南宮辰艱難的咽下心中的難受,無力的垂眸“我明白了。”
他也不知道他明白了什么,說這話,似乎只是希望舒暮云能再有什么回應,可是沒有,房中寂靜,舒暮云抿著薄唇,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至此,他才心碎的挪動了一下腳步,然而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得讓他幾乎抬不起來。
他與門口的距離,也不過才幾步而已,卻像走過一個世紀一般,讓他寸步難移。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這所竹院的,待回過神的時候,他就已經漫無目的的晃蕩在一片林子當中,天色明朗,可這林子卻把光線擋了個緊實,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陰郁得讓人窒息。
周圍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已經了無生趣,什么權力,什么江山,沒有舒暮云,這些又算什么
江南,越州城一處宅院中。
仝子默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忽而眉心微擰,片刻便睜開了眼睛,入簾,是陌離淵一副沉肅又居高臨下的神情。
初醒,仝子默只覺得窗邊的陽光有些刺眼,從心口蔓延全身的疼痛讓他微微蹙了蹙眉“我沒死”
心脈被刺穿,無論怎么想,他都沒有再活下來的可能。
“先是以大乾皇宮的危機引走南宮辰,又私自暗查北靖國師的事,既然喜歡她,還不如直接告訴她,這樣一個人在背后逞能,有何用”陌離淵沒有多余的話,毫不客氣的數落道。
仝子默用計讓南宮辰離開,不過是希望舒暮云在產子那日不受影響罷了,根本不是什么趁虛而入的手段,后又獨自一人對抗北靖國師,還差點丟了自己的性命。
仝子默蒼白的薄唇露出一抹溫笑“她還平安”
“托你的福,毫發無損。”陌離淵擰眉睨了他一眼,轉身一屁股坐在了屋中的椅子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仝子默看著帳頂,虛弱的問道。
“是你八寶閣的人來向我求救的,作為交換,我當然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看在我與你不打不相識的份上,我就當施舍你一命。”陌離淵鏘的一聲拂開鐵扇,又在下一刻將鐵扇收起,嗤笑“能為她做到這種份上,卻沒有面對的勇氣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