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在賈府里養胎,消息沒那么靈通。聽說金陵的汽鍋都賣得差不多了,才將手中的汽鍋拿出來賣,原本想著她不抬高價格就算她良心了,應該很快就能賣光,結果萬萬沒想到,還沒賣出去幾只,周瑞家的便慌慌張張跑進來說整個金陵城的汽鍋都降價了。
“不光薛家一家降了價,甄家、夏家還有那個王家、李家、趙家、孫家的鋪子都只賣二十兩銀子一只了……”
“怎么好端端突然降了那么多!”
跑到云南花二十兩銀子去進的貨,中間路上請護送一類的還要再加銀子,這只賣二十兩銀子不是倒賠錢么?就算按照成本價出售一文都不賺,白搭時間和吆喝,這也是相當于賠錢的。
這些人都這樣做,王夫人心中便覺得這是有人故意再搞他。
“不成,咱們手上的汽鍋也賣二十兩一只,不然到最后一定砸在手里。”認定是有人在背后搞她的王夫人吩咐周瑞家的趕緊去鋪子里吩咐伙計也跟著降價,隨后開始琢磨究竟是誰要和她作對。
是大房那邊出的手么?應該不是。大房如今根本看不上二房,怕是嫌出手都是在浪費時間。
那又會是誰呢?甄家?
王夫人去了一戶甄家旁支的府里,那戶人家的夫人也懷著身孕,王夫人便琢磨借著聊孩子的事情打聽一下這汽鍋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降了價?
然而在王夫人聊了一圈,終于問起汽鍋怎么降價了的時候,被反問的一句“你不知道么”給憋住了。在回賈府的路上王夫人都在琢磨薛家不可能不將這事兒告訴他,肯定是周瑞家的那時候偷懶了!
周瑞家的見王夫人一臉的不高興,路上也沒敢搭茬。等到王夫人回了府,周瑞家的才敢開口,說下回多進一些,就能將這回的虧損補上了。
“我問你,九月二十一那天你干什么去了?”
王夫人將薛家請諸多商戶過去開會的日子準確地說了出來,周瑞家的越是支支吾吾王夫人越發肯定就是周瑞家的偷懶壞了他的好事兒。
“你也不用說了,本夫人這次虧的都從你的月錢里扣除,日后再敢偷懶,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虧了二十多兩銀子,還挨了王夫人一耳光,周瑞家的苦著臉退出了屋子,琢磨著怎么能把這銀子找回來……
皇帝在看到司徒琛的折子寫著的云南梯田糧食豐收以后龍顏大悅,讓馮開順將折子拿給太子,隨后捋著胡子說道“老四這兩年在云南做得著實不錯,雖然他說不要獎賞,但朕必須得好好賞賜一番。”
太子拿著折子與長子一同閱讀著司徒琛的奏折,心想他父皇這是在問他應該賞賜點什么比較好。
“靖兒,你覺得呢?”
太子也想鍛煉自己的長子,便將這個問題交給身旁的長子來回答。司徒靖心想他作為小輩,似乎不應該由他來給他四叔挑賞賜吧。
“四叔建設云南有功,理應受賞……”
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覺得自己這個孫兒還得再磨練磨練,這么沒主見可不成。
賞賜給司徒琛什么東西都是其次的,最關鍵的是司徒琛在折子里提到的關于安南國小皇帝想要歸順大齊的事情。
這事兒可不得了。
雖然皇帝巴不得今晚安南國就歸順大齊,但怎么說大齊的吃相也得好看一些。盡管安南國小皇帝有這個想法,但人家安南國的皇太后不還死活不同意么?
不同意好說啊,讓安南郡王不要安南國的糧食了。不出三個月南安國就得開始混亂,到時候說不定得哭著求大齊幫忙收拾爛攤子。
不過這樣終究不好,苦的就是安南國的百姓了。
皇帝腦子里已經有了好幾個主意,不過卻先說起了若是給安南國小皇帝賜婚,該選哪個姑娘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