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苦對于賈璉來說就像吃飯一樣早已經習慣了,幾個月的折磨總算沒白挨,再寫出來的文章已經能讓人看得下去了。
文章只是一部分,能夠影響最終評判結果的還得是拳腳功夫。
由于種種原因,和參加科舉的人數比起來,前來參加武舉的人數簡直少得可憐。
因為相對于科舉來說,培養一個武舉人所要耗費的成本就要高得多了。若是家境貧寒讀不起書,大可以借書謄抄一份拿回來讀,但習武受傷所用的草藥吃進肚子里撒泡尿可就沒了
而且習武是讓身子不斷受傷,將身子的承受能力一點點提高起來,能治好那還不錯,有時候需要休養的時間長不說,還需要名貴藥材才能有療效。
受傷導致衣物受損的開銷不說,習武之人的飯量也要比尋常人多不少,這筆開銷日積月累下來也不小。所以賈赦在三個孫子出生的時候和賈璉開玩笑,說賈璉這個老子日后要被吃窮了。
不過這些都是次要原因,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武舉不受重視。
畢竟大齊江山已經安穩多年,別說戰事了,連剿匪都幾乎沒有。就算參加武舉取得了功名,又有什么用處要是靠磨時間熬資歷來升職,那點升職空間又能有多大
尋常百姓培養不起,勛貴人家覺得還不如直接靠蒙蔭來的官職高呢
這樣一來在一眾參加武舉的舉子里,賈璉簡直就是“鶴立雞群”一般的存在。
論身份,賈璉是國公嫡次子,身上多年前就有太上皇親封的一等將軍爵位。論水平,那可是南安親王的關門弟子,打小修煉的童子功。
舉子們心中都打起了算盤,比是肯定比不過的,要是抽簽對上賈璉,還是立馬認輸比較好。免得一開始就被打成重傷,直接影響后續的比武。
遇到清一色選擇棄權的對手,這讓賈璉覺得比拳頭打到棉花上還難受。
“安喜,是兄弟就別讓著我”
到了狀元之爭的最后一局,果不其然安喜和賈璉對上了。雖然安喜是十多歲的時候才開始習武,但陪著賈璉刻苦練習多年,身手也未見得比賈璉差太多。
“那就請二爺使出全力吧”
安喜說著腳下一蹬,緊攥著的拳頭直沖賈璉的門面。賈璉雙手交叉擋下了安喜這一拳,隨即腳下一掃,神色更加認真了幾分。
高手之間的對決總是更為精彩,原本已經打起了哈氣有些困倦的判官,在看到賈璉和安喜認真地打起來以后都是眼前一亮,坐正身子開始認真觀戰。
眼尖的人已經看出來兩個人的武功同屬一個流派,心想這可就有意思了。
“諸位可知這趙安喜是什么來路么怎么從未聽說過此人,好似憑空生出來這么個人似的。”
“咱只知道賈小將軍是南安親王的關門弟子,又不知道南安親王究竟收過多少個徒弟,說不定那趙安喜是賈小將軍的哪個師兄唄。”
這可是本朝首個武狀元,就算同門師兄弟也免不了爭個高低上下。
關于這個問題沒討論幾句,幾位考官的目光又回到了擂臺。
賈璉感受到安喜的體力似乎開始有些不夠了,速度稍減的同時手上的力度也減了兩分。安喜一直拼盡全力,卻發現賈璉開始放起了水,略微想了一下便假裝什么都沒發現,決定好好利用這個擂臺,讓賈璉的功夫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
看的人爽了,賈璉卻覺得要累得半死,甚至開始懷疑起安喜是真的要沒力氣,還是偽裝成力氣不足玩起了消耗戰。
安喜是真的快要用盡力氣,小聲兒說了一句“二爺,歇一會兒吧。”
許久都未曾聽到這句話了,賈璉下意識收回了拳頭。安喜舉手示意判官,他力氣將盡直接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