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別跑警察”
我大喊著,裝模作樣的追了幾步,然后和肉松一起倒退了回來,看了一眼被踩爛的雨傘,隨手拉起旗袍女跑出了昏暗的窄巷。
我拉著她大步往前跑了一陣,猛然間想起一件事,停下腳步,驀地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你”
之所以忽然停下來,是因為我剛才看到的那個被欺辱的女人是上個月十五號開鋪子的時候,第一個登門的客戶狄金蓮。
我才想起來,狄金蓮沒有影子,是女鬼
再看眼前的女人,濕漉的頭發凌亂的貼在臉上,雖然看不清全貌,可她明顯是另外一個人
“是我眼花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見沒人追上來,拉著這女人緊走幾步,打開31號的門鎖,卸下門板把她推了進去。
我跟著閃身進去,快速的上上門板,頭抵著門喘了會兒粗氣,才緩緩轉回身。
面前這女人雖然也是穿著旗袍,但和狄金蓮的旗袍款式明顯有著差別。
她不是狄金蓮,更不是鬼。
“徐禍”
“啊”聽女人叫出我的名字,我不禁一愣。
“你不認識我啦”
“你是”
旗袍女甩了甩頭發,抬手把前額的發絲捋到了腦后。
“靠大背頭”
這女人居然是桑嵐的同學,那天在演出廳帶我見證奇跡的大背頭潘穎
潘穎驚魂未定的四下看了幾眼,瞪大眼睛看著我“喪葬鋪這里是后街31號”
“是。”我邊說邊往她身上看了一眼。
這男人婆,穿上旗袍還真像女人
“你是何尚生”潘穎盯著我問。
“我我是徐禍。我是替老何看鋪子的你怎么跑這兒來了”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時間,再看看她一身復古性`感的裝束,感覺不可思議。
潘穎愣愣的看了我一陣,“我啊嚏啊嚏”
見她穿的單薄,直打冷顫,我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也全濕透了只能先把她帶回家再說了。
“這是你家”潘穎穿著我的衣服,坐在沙發里,捧著茶杯,骨碌著眼睛四下打量著問。
“你喝酒了”我不答反問。
“沒有啊。”
“嗑藥了”
“沒喝酒沒嗑藥你凌晨三點穿著旗袍、冒著大雨上街”
潘穎怔了怔,放下茶杯說“我是去后街31號,找何尚生,何居士的。”
“大半夜的來喪葬鋪子你用得著穿成那樣嗎”我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潘穎神情一陣茫然,好一會兒才說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穿成那樣,那旗袍是我的表演服是一個穿綠旗袍的女人讓我來的。”
綠旗袍
我一下又想到了狄金蓮。
她說初一再來的,結果今天晚上一直沒有來。
而潘穎又恰巧穿著一身綠旗袍出現在后街,還懵懵懂懂的差點被幾個酒鬼給強x。
后街雖然不長,但是也有近兩百米。
雨聲那么大,潘穎真在街尾的巷子里尖叫,我是無論如何也聽不見的
“何尚生在哪兒”潘穎問。
我看著她說“他現在在看守所,一時半會兒出不來的。”
“看守所”潘穎愕然瞪大了眼睛,神情竟有七分焦急。
我心里起疑,問“你找他干什么”
潘穎使勁搖了搖頭,“找不到他的話,那個女人會死的”
她驀然抬起頭“徐禍,何尚生讓你幫他看鋪子,你是不是也有兩把刷子我記得在演藝廳的時候,你都能把死了的都敏俊給定住。”
我看了她一眼,沉下臉說
“有些事不是鬧著玩的,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話給我說清楚。”
潘穎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好吧,我相信桑嵐的眼光,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一個禮拜,我每天都夢見一個穿綠旗袍的女人,她讓我幫她找一樣東西,如果找不到那樣東西,她就會死。”
“無袖綠旗袍銹著金色的花盤著頭”
潘穎瞪大了眼睛“你也見過她”
我盯著她看了一陣,咬了咬牙說
“她叫狄金蓮,她是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