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悚然。
剛才我就覺得這里的院墻形狀古怪。
這里難道真是一座墳
“我我在墳里”我脫口道。
“什么墳你在和誰說話這里是野老野郎中的家啊”季雅云惶恐的說。
我垂眼和她對視了一眼,拿起手機,按了兩下,手機沒反應。
季雅云也拿出手機按了兩下,不可置信的看向我“之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還有電的為什么現在”
“你用蘋果啊那焚香點蠟,問問喬布斯啊”我睨了她一眼,悻悻的收起了手機。
轉眼看了看四周,抬眼看著上方的綠燈籠問“怎么走”
“這里的格局有問題,你自求多福啊。”回應我的是張安德。
“又來這套關鍵時候全都掉鏈子”
我翻了個白眼,拉著季雅云向一旁走了兩步。
停下腳步,見綠燈籠還懸在頭頂,沒有飄動的意思。
借著綠色的光亮看向穹頂,忍不住狠勁咽了口唾沫。
季雅云往上看了看,轉向我說
“之前不是這樣的,之前這里是個院兒,可我我怎么都走不出去。就剛才我聽到你的聲音,這里一下就都變了”
“對啊,我是妖怪,是大禍害,我走到哪兒,那里的人都會被我禍害。”
“你別瞎說了”
“說事實嘛。我要是不來,你只不過呼吸困難而已,可你還在院兒里啊現在,你跟我一樣,應該是在一座墳里了是我把你帶來的”
“對不起。”
“啊怎么了”我愕然回過頭。
季雅云垂了垂眼皮,抬眼看向我,訥訥的說
“之前我以為是嵐嵐她們不見了,后來我發現好像是我自己走丟了。我打給誰都打不通,只有打給你我剛才確實喘不上來氣,就好像是被被關在沒窗戶的房子里一樣剛才見到你,才好了一點。”
“耶表達能力挺強啊”
“你別鬧了”季雅云頓足道。
我搖了搖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停下腳步,抿了抿嘴說
“這里好像很大,走這么久都找不到邊。”
“是很大,我之前一直都走不出去。”
“可如果我們是在一座墳里,忽略那些迷惑人的未知因素,只用我們的常識來思考這里能有多大”
我回過頭朝面前的女人抬了抬下巴,“秦始皇陵也不是漫無邊際的對不對”
“你什么意思我聽不懂。”季雅云訥訥的說。
我笑笑,反手在背包里摸索著,拿出一個塑料袋,從里面拿出一個墨斗,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綠燈籠,大聲說
“不管你是紅是綠,是自家兄弟就負責照亮”
燈籠像是能聽得懂我的話,驟然上升了一些。
我拉出墨斗線,把繩頭交給季雅云,看著她說
“兩個人拉一條線,那線總歸是直的。你現在抓住線頭,往后退。測量出真正的直徑,找到邊沿,我們就能找到出去的門戶。”
季雅云垂眼思索了一下,點點頭,拉著墨線的一頭,看著我,緩緩的一步步向后退去。
我一手握著墨斗,另一只手伸進包里拿出一把竹刀,朝她比劃了一下,也開始往后退。
盯著兩人之間的墨線,大約往后退了四五步,我就感覺后背頂到了墻面。
季雅云停頓了一下,繼續拽著線頭往后退。
一步,兩步
隨著她的退后,頭頂的綠燈籠也逐寸向上升起。
直到她停下腳步,背后出現一堵石頭堆砌的拱形墻面,燈籠也升到了最頂端,青綠色的光芒最大限度的照亮了兩人所處的境地。
我抬眼看了看,勉強朝她笑笑,從內部結構來看,這好像的確是個拱形的墳包。
可我怎么就感覺后脊梁發寒呢
“徐禍”
“啊”
“這要是墳,怎么會是空心的”季雅云瞪大眼睛問。
話音未落,我就見一旁的石壁上猛然凸顯出兩只斑斕猛獸,從石壁上一躍而下,雙雙朝著她撲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