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斌先是許下重金,接著苦苦哀求,最后見我鐵了心不管,只好哀怨的離開。
我承認在他聲淚俱下的哀求時,我有那么一點心軟。
撇開旁的不說,好賴是條人命。
可我是真不能完全想通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這大年下的,實在沒必要因為一時心軟,為了這么個下作的富家子耗費心思。
朱安斌走后,我又盯著百鬼譜看了一會兒,隱隱捕捉到一些端倪。
他說他睡著了就會見鬼,又說這些天都沒有睡過,應該是每當他睡著后魂魄就會以另一種方式存在。
那些和他魂魄有接觸的人,自然就是他所說的鬼。
那幫鬼東西也是特么一堆事兒媽,老子不像老何,幫他們超度不要他們的好處。
這幫家伙倒好,反倒給老子找起麻煩來了。
要不說鬼和人差不離,都是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呢。
轉眼一個禮拜過去了,這中間我去醫院看了兩趟老何。
老頭已經不用插管子了,卻始終沒有姓來,只能靠注射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征。
每次去看他,我都會不由自主的感到恐懼。
如果徐潔和他沒有親戚關系,老頭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弄到如今這步田地,可謂是晚景凄涼的很。
我也是孤家寡人,如果徐潔真的只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等我老了,我會不會和老何一樣,落的無依無靠孤獨終老
后街,31號。
外面飄著雪花,我和竇大寶在后屋點了個打邊爐涮羊肉片兒。
竇大寶吱溜了一口黃酒,夾了一大嘟嚕羊肉塞進嘴里,一邊嚼一邊含糊的說
“我早上給小包租婆打電話了,她手機還是沒開機。真不知道她在搞什么,老何弄成那樣,她卻玩消失。禍禍,你倆之前是不是吵架了”
我搖搖頭,喝了口溫熱的黃酒,感覺臉發燙,眼睛有點發酸。
好半天,我用力搖了搖頭,“不行,我得想法子去找她。”
“你們倆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覺得這里面有事啊”竇大寶疑惑的看著我。
我說“廚房的暗道你看過了”
“看過了,潘潘把那天晚上的事跟我說了,可那也太玄乎了。我下去看了,那就是個地窖。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出現一座廟呢”
我從旁邊拿過自己的包,從包里拿出那個一直沒有離身過的泥娃娃。
竇大寶接過去仔細看了看,瞪大牛眼看向我,“這真是從廟里拿出來的”
我點點頭。
“你的泥像怎么會在廟里”
“不光是我,趙奇的也在,還有狄金蓮。”
“為什么會這樣啊我把這事跟我師父說了,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啊。”
“我在廟里看到了彼岸花,那時候我想起了一個人,我小時候去東北見過的一個女孩兒。”
我一口氣把碗里的酒喝干,看著窗外飄揚的雪花說“那一次我以為自己會死,我跟那個女孩兒說我還沒娶媳婦兒呢。”
竇大寶撓了撓頭,“這兩件事有什么關系嗎”
我回過頭看著他“廟里的泥娃娃都是一對兒,腳上都拴著紅線。我的只有我一個,紅線斷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