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起電話沒說兩句,臉色就變了。
掛了電話,抬眼看著我和郭森,“林所長打來的,三白眼出事了。”
我心里一驚,連忙跟兩人上車。
火急火燎的剛趕到看守所,就見一輛救護車搶在我們前頭開了進去。
一路跟著開進內監區,林東和幾個獄警管教都焦急的等在監室樓外,一見救護車趕到,立刻招呼人把擔架往車上抬。
三人下了車,郭森去向相關人員了解情況,我和趙奇徑直來到擔架邊。
才和我們談過話不久的三白眼,此刻正躺在擔架上身體不住的抽搐,五官扭曲,臉色煞白,滿臉都是黃豆大的冷汗,顯然十分的痛苦。
他似乎看清是我,猛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嘴巴開合,似乎想說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彎下腰把耳朵湊到他嘴邊。
“那個醫生是是老東西的人”三白眼用幾乎不可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
“什么醫生”
我又把耳朵貼近一些,卻沒聽到回應,起身一看,他竟已經暈死過去了。
看著三白眼被抬上救護車,我轉過頭看著隨車來的醫護人員。
目光落在一個人的身上,我心里猛地一激靈。
這人是醫生,卻不是從醫院來的,而是看守所里醫務室的醫生。
是那個火葬場化妝師唐夕的男朋友姜懷波。
救護車離開,我走到姜懷波面前問
“姜醫生,還認得我嗎”
姜懷波點點頭。
“那個犯人是怎么回事”
“王管教在在監控里看到出狀況,就就把我叫過去。我看他像是是盲腸炎發了。”
“盲腸炎”
聽他說的磕磕巴巴的,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一言不發的盯著他的眼睛。
“沒什么事,我先回回去了。”姜懷波被我看的不自在,說了一句,轉身匆匆走進了樓里。
郭森走了過來,說他問過了,就監控看來,犯人是突發急病。
我盯著姜懷波的背影,直到他轉過彎不見了身影,才回過頭對郭森和趙奇說這可能不是偶然,我們最好跟去醫院看看。
去醫院的路上,趙奇邊開車邊問我
“三白眼昏迷前說什么了嗎”
“你還記不記得老樓那件事”我反問。
“這不是廢話嘛,當然記得。”
“樓頂的那些小墓碑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還有我帶下來的那塊,那些墓碑肯定是有人拿走了。”
趙奇沉吟著說“看守所不是外人能隨便進來的,我也懷疑是內部人員拿了,但老林堅持說他的人不可能做那種事,那對他們來說沒任何意義。嘶這兩件事有關系嗎”
我沒有立刻回答他,遲疑了一下,扭頭看向郭森,“郭隊,那次我家里發現無頭尸,報警電話你聽過了,一共有多長”
郭森眼珠微微轉動,說“五十七秒。”
“一分鐘不到,也就是說,報警人基本沒多余的話,就只是說出我家的地址,然后說我床下面有尸體。”
郭森點了點頭,“是這樣。”
“幾句話而已,需要刻意背下來嗎”
“我想過兩種可能,一是要說的內容非常重要,一個字都不能錯,錯了就會改變原來的意思,所以要背下來;另一個可能是報警人想要隱藏自己的某種說話特點,那種特點是比較明顯,難以糾正的。”
“比如說結巴”
郭森點點頭,“是這樣。”
車停在醫院門口,趙奇猛地轉過頭,“那個醫務室的姜懷波不就是結巴老樓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值班,你和沈晴回來后,何尚生幫錢濤還魂的時候他去了外面,他有機會拿走樓頂的小墓碑,也有機會拿走儲物室里的那個小墓碑。難道他和老陰有牽連”
我抿了抿嘴,“三白眼昏迷前說的是那個醫生,是老東西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