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大寶已經把潘穎拉進懷里,抱著他不管不顧的大哭。
我定了定神,走過去想把他懷里的人拉開,他卻死死抱著不放。
我急得大叫“快撒手,他不是潘穎”
“啊”竇大寶一愕。
我趁機將那人甩到一邊,“看清楚了,這是個男的是具男尸”
剛才那人被拉開的時候我才看清他的臉,這哪是潘穎啊,根本就是一個發型怪異的干瘦男人
讓我毛骨悚然的是,這人被拉起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他臉上帶著一抹古怪的笑
“真不是潘潘”
竇大寶和瞎子也看清了那人的樣子。
竇大寶抹了把眼淚鼻涕,從地上爬了起來,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那人,回過頭問我
“他怎么在笑還笑得這么嚇人,他死沒死啊”
“死了”
早在看清那人臉色的時候,我就已經肯定他早就死去多時了。
只是我不明白,這種極端的低溫下,一個人死后不超過一個鐘頭,就得凍得硬邦邦的,怎么這尸體好像還鮮活著呢
瞎子看了看那男尸,忽然瞪圓了眼睛
“看他這發型裝扮,應該不是現代人,難道是”
不等說完,他就跑到剛才被竇大寶拽住的那團東西前,蹲下身搗鼓了一陣,驀地回過頭
“是銀洋這家伙是老鱉山的胡匪”
我心一提,仔細查看男尸,看衣衫,果然不是現代人的裝束。
剛才我還覺得他發型奇怪,聽瞎子一說才反應過來。
老鱉山的胡匪出沒時,正是清末和民國交替的時候。男尸前額頭發短粗,后面卻留著快長及肩膀的大背頭,是因為剪了滿清時留下的辮子
瞎子提著那東西走過來,我和竇大寶才看清,那是一個已經分辨不出顏色的包袱。
瞎子把包袱提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立刻傳出銀洋撞擊的特殊響聲。
“別管這些了,快去找潘穎”我急著喊了一句,轉過身,隱隱約約就見鬼鸮在不遠處徘徊,忙招呼兩人繼續追。
瞎子一邊在后邊跑一邊嘟囔
“人一定要找到,這東西就是白得的。這可都是正宗的現大洋,可不能按當時的市值來估價了。”
我跑的精疲力盡,哪還有工夫跟他討論這個,咬著牙一陣猛追,跑上一個矮崗,遠遠的就見下面的雪窩子里似乎有個人影。
我心里一喜,撒腿就往下跑。
跑了沒幾步,心卻又提了起來。
看身形雪窩子里的那人正是潘穎,她卻不是站在那里,也沒有朝哪個特定的方向走動,而是在雪地里繞著圈的跑。
起初我覺得奇怪,山鬽子迷惑人的目的很單一,就是要人命。
她如果被迷了,那跑什么啊
仔細一看才發現,她身后居然還跟著一個身影。
那東西白乎乎的,撒開四足追在她身后,她則揮舞著手臂,夸張的繞著跑圈。
這種天氣環境下,不光人難以堅持,就連山里的野獸飛鳥也是承受不住的。
這個時候還會出現的野獸就只有一種。
那就是山里的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