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反應過來,瞎子已經小跑了過去“哎呦哎,老丈人,你可把人愁死了,怎么連招呼也不打一個,就跑到這兒來了。”
段乘風微微皺眉,“你怎么也來了沒告訴佳音我約徐禍來這兒吧”
“您老有話,我哪兒敢啊。我這不是擔心你老人家,才巴巴的跟來的嘛。”
我走到段乘風面前,看了看他的腿,忍不住聲音發顫“大哥,你的腿這都是因為幫我卜卦弄的”
段乘風擺了擺手,“不是,你別聽這小子和佳音瞎說。”
我還想再說什么,他卻又擺了擺手,說我們舟車勞頓,先洗洗風塵,歇一歇再說。
說完,竟閉上眼睛不再理我們,自顧自的養起神來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一個穿著素樸,長相很喜慶的村婦來到了院子里。
段乘風說知道我們今天會來,他自己腿腳不便,就讓隔壁鄰居幫著弄了些飯菜招呼我們。
我們幾個幫著村婦把飯菜端來,段乘風竟又指使瞎子去廚房抱出了一個沒開封的酒壇子。
段乘風讓瞎子把泥封打開,把酒倒上,笑呵呵的說“這可是我自釀的高粱酒,已經封存了二十多年了,一直都沒舍得喝。今天開了封,咱們就著正宗的山雞燉蘑菇,不醉不歸。”
酒壇一打開,酒香頓時溢了出來。喝上一口,辛辣中透著一股悠遠綿長的醇香。
酒的確是陳酒,卻把我心底的疑惑徹底勾了起來。
瞎子同樣也忍不住了,問道“老丈人,你怎么跑這兒來了好像還跟這里的人很熟似的”
段乘風嘿嘿一笑,“我在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能不熟嗎這里才是我的家。”
我和瞎子都愣了,瞎子撓了撓頭“您老家是東北的怎么沒聽佳音說過啊”
段乘風又笑了笑,不過笑意中卻透著幾分苦澀,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有些喃喃的說道“這里是我家,也是佳音她母親的娘家,連佳音都沒來過這兒,又怎么會告訴你”
聽他解釋我們才明白過來,原來早在多年前上山下鄉的時候,他就插隊在蛟鱗河村,是在這里和段佳音的母親結的婚。
又吃喝了一會兒,我開始說正題。
“大哥,你叫我來有什么事兒啊”
段乘風眼睛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和我碰了碰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才說道
“兄弟,到了這個份上,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現在腿腳不靈便,的確是因為卜算了不應該算的事。但這和你真沒關系,我之前幫你,還厚著老臉和你兄弟相交,完全是出于私心。是想著將來有一天,你能幫我找到一個人。”
我和瞎子對視了一眼,瞎子說“老丈人,你想找誰直說就行了,禍禍又不是外人。”
段乘風盯著手里的酒杯緩緩的說“找佳音的母親。”
我和瞎子又都一愣。
好一會兒,瞎子才問“佳音她媽不是早就去世了嘛,怎么還難道她老人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