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著瞎子“你老丈人在說謊。”
看看時間,我讓瞎子到餐車說話。
聽我說完夢里見到的情形,瞎子和孫祿都好半天沒說話。
瞎子點了根煙,狠吸了一口,“雖然那個座位下面有血印,可這也這也太離奇了。你能肯定夢里見到的都是真的嗎”
我苦笑,見餐車服務員拿著菜單用警惕的目光看著這邊,便朝她招了招手。
我沒看菜單,直接點了四個菜一個湯。
服務員滿意的離開后,瞎子咧了咧嘴,故作輕松的說
“你跟老段一定吃不到一個鍋里去,點的菜四個有兩個是他碰都不碰的。”
“苜蓿肉和麻婆豆腐。”
瞎子猛一愣。
我說“他和娟子當年在餐車就坐在我們現在坐的位置,點的就是苜蓿肉和麻婆豆腐。娟子就著豆腐和苜蓿肉里的黃瓜片吃了小半碗飯,你老丈人把剩下的飯菜全吃了。”
飯菜上來,吃到一半,我又讓服務員打包了三個菜兩盒飯。
瞎子放下筷子對孫祿說“屠子,你先把飯菜給桑嵐她們娘倆送回去,我和禍禍去找老段。”
我循著記憶,和瞎子一起來到段乘風和大龍上車的車廂,卻并沒有見到兩人。
一直順著走道找到車頭,也沒找見其中任何一人的身影。
“臥槽,難不成他們倆半路跳車了”從餐車出來,瞎子的眉心一直就沒再舒展開。
“你是不是已經把老段的事告訴段四毛了”我問。
瞎子苦笑“我能不跟她說嗎”
“她怎么說”
“我讓她別過來,這邊的事我們會幫著處理。”
我點點頭,經過一個座位,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瞎子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指了指靠窗的位置“老段就是在這里看到白臉小孩兒的,那時候這里還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我肯定他也看見了那個小鬼”
“陰陽先生”瞎子問。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有種感覺,我見過那個男人。”
有句話我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我不光見過那個當年坐在這個位置的男人,而且還應該很熟悉。但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只是應該熟悉,卻又很陌生
“我是越來越服了你了,換了是我,經歷這樣的事,恐怕不單單是吐血了。我他媽不死也得瘋”
瞎子邊走邊咬牙切齒,“別讓我再看見老段,就算是老丈人我也不開面兒讓人幫忙,卻滿嘴瞎話,這他媽是拿人當猴兒耍呢”
我比瞎子冷靜點,呵呵,與其說是冷靜,倒不如說是有些麻木。
就像他說的,我大老遠來到東北,登上這列火車,完全是為了報答段乘風過去對我的幫助。
可真相是,到了現在,我不光感覺自己像是只被耍的猴子,還把自己的哥們兒和季雅云她們娘倆卷進了漩渦。
兩人在我和季雅云的座位上抽了會兒悶煙,廣播響起,前方即將進站。
聽到廣播里的播報,我的心不由得再一次提了起來。
“瞎子,當年那個怪人,就是這一站上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