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警長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急燈光開了真有人進來過”
倒不是說他反應遲鈍,我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經歷過不少詭事的,也只是憑著感覺勉強能捕捉到方向。而他只不過是個普通的鐵路警察,行駛的火車上接連失蹤了三個人,已經讓他的神經繃緊到極限了。
“難道真是周警長回來了”褚警長喃喃道。
我抽了抽鼻子,看看車頂黯淡的應急光源,就想打亮手機的閃光燈。
“用我這個。”褚警長把隨身的警用電筒遞給我。
我打亮電筒,朝車廂里照了照,目光落在了地面上。
這節車廂明顯有段時間沒用過了,地上有一層肉眼看不出的灰塵,卻又有著一些相對明顯的腳印。
桑嵐忽然拉住我,指著地上的一個腳印說“這腳印是我小姨的她真的在這里”
我點點頭,用電光照了照另外幾個明顯不同的腳印“瞎子和屠子也來了。”
跟著腳印在車廂里來回走了一趟,重又回到門口,順手拉開了廁所的門。
“他們三個都進過這間廁所,為什么只有進去的腳印,沒有出來的”我喃喃說著,人已經走了進去。
“廁所的窗戶都是半封閉的,人根本出不去。”褚警長說道。
我打著電筒照了照廁所里的情形,只覺得腦漿子都開始發疼了。
老式火車的廁所都差不多,只有一個蹲位的馬桶,連洗手池都在外邊,三個人進了廁所,卻沒有出去,難不成掉馬桶里去了
“去最后一節車廂看看。”
三人來到兩節車廂的連接處,褚警長剛把門打開,我立刻就愣住了。
這節車廂倒是沒有腳印,但卻有兩道并行的自行車一樣的輪胎印。
“是輪椅老段來過這兒”我額頭的冷汗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越發覺得陷入了一場計劃好的陰謀。
“段乘風也去了廁所。”桑嵐在我身邊道。
我一言不發的沿著輪胎的印記在車廂里走了一遍,最后又回到廁所門口,盯著廁所門看了一會兒,忽然感覺之前好像忽略了點什么。
我拉開門走了進去,桑嵐跟在我身邊,褚警長也跟了進來。
“徐禍,我有點胸口發悶。”桑嵐小聲說。
“左邊的悶還是右邊的悶”我隨口說了一句,同時用手電筒的把兒頂了頂有些發麻的心口。
看著窗外昏暗的光影快速倒退,剛才那種忽略了某個細節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
“怎么會進了廁所就不見了呢”褚警長搖著頭不可思議的說道。
我腦筋兒一蹦,回過頭說“上廁所要先干什么”
“你別鬧了好不好”桑嵐徹底沒脾氣了。
“我沒鬧上廁所當然要先關門了”
我朝最靠近門口的褚警長努了努嘴。
褚警長的頭已經快搖成撥浪鼓了,但還是擰著眉頭拉上了門。
就在門快要合攏的一瞬間,我胸前和右肩同時傳來一陣森寒。
我猛一激靈,下意識的把手電朝腋窩下一夾,拉住了桑嵐的手。
下一秒鐘,就見門口的褚警長眼睜睜的在我眼前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