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里,似乎根本沒有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只有事態的發展。
段無涯的傷勢一天天好了起來,收拾一番,也有了些人模樣。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他留在了富戶家里,起早貪黑,干起活來倒真是賣力。
富戶和妻子都是良善人,見他手腳勤快,便拿他當自家人一樣對待,從不當下人看。
直到有一天,富戶帶著段無涯外出,出門時晴空萬里,神清氣爽。
可是三天后,暴雨傾盆的下午,段無涯卻背回了富戶的尸身。
段無涯涕淚橫流的向主母哭訴,說主人為了及早回家,冒雨趕路,路過一條山溪,不慎失足落水。他雖然竭力搶救,還是沒能救回主人的性命。
“麻痹的,可是個極品狗東西。”
我分明看到是他鼓動富戶冒雨趕路,路過山溪的時候親手把那富戶推下水的。
害死救命恩人,僅僅只是個開始。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段無涯時不時的表示對富戶的追思悼念,對守寡的主母更是極盡所能的安撫照顧。
都說日久生情,這本是人之常情,事所難免。
時過三年,這家的主母終于是情難自禁,和朝夕相伴的男人成就了好事。
女人對男人死心塌地,但這樣的感情在當時是絕不被允許的。
于是,男人就開始慫恿女人變賣了家產,和自己去異地改換身份繼續生活。
可算盤打的再精細,也還是出了意外。
直到段無涯和女人被押進大牢,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走漏風聲。
直到這天傍晚,有人到牢里來探監。
這人只問了段無涯一句話
你還記得那一年,在東城門給了你一張油餅,卻被你送入大牢活生生斷送了性命的婦人嗎
這人臨走前頭也不回的沉聲說了一句那是我義母,她是個好人,可惜好心喂了狼。
轉過天升堂,段無涯一被押上大堂,就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他發現高坐在官案后的,正是昨晚去監牢探視自己的那個人。
驚堂木落定,那人口氣淡然的宣判,女人交由富戶所在的村莊保長懲辦。
轉而面向段無涯,口氣變得冷酷的近乎瘋狂
“商時有炮烙之刑,除此之外,本官真想不出還能怎么處置你。”
當男人被手臂粗的鐵鏈緊緊捆束到赤紅如血的銅柱上時,發出了凄厲無比的慘叫。
隨著這聲慘叫,我眼前又是一陣恍惚,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木樓里。
“你剛才怎么了”小雷愕然的看著我問。
我擺擺手,示意他先別多問。
低頭一看,就見原本絕決的丑女人,正回過頭,滿眼憤恨的瞪視著不知所措的段無涯。
“禍禍,出什么事兒了”潘穎忍不住大聲問我。
不等我開口,就聽丑女人撕心裂肺的喊道
“天我怎么會愛上這樣一個人是你,是你害了我的丈夫”
段無涯渾身一震,跟著竟露出猙獰的神情“是又怎么樣事到如今,誰也不能阻擋佛爺的好事,你們全都要死”
說著,猛然抓住丑女人,將她甩出了圍欄。
這時融化的人油早已經在一樓匯聚成水潭模樣,先前那些僵立的尸鬼都已被淹沒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