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搖頭“他把手電藏在衣服里,還戴著帽子、口罩,我根本看不見他的臉。我心說可真夠點兒背的,這他媽是碰上同行了啊”
“然后呢”
“看身形,那哥們兒比我壯,我肯定干不過他,只能認倒霉。那女的那女的十有八九也便宜那哥們兒了。”
見我面色不善,張濤忽然嘴角一撇,委屈的說
“我一看沒戲了,就想去別家,畢竟我還得吃飯啊。哪知道我剛要走,忽然一下被人從后邊勒住了脖子再然后再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清醒過來,不知道怎么,我就到了市里,到了后街的喪葬鋪子。再后來,何尚生給了我一張條子,我就到這兒來了。”
我把他的話整理了一遍,緊皺著眉頭,揉著發疼的太陽穴。
到了這個地步,他實在沒必要撒謊,但是不合理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你偷進院里的時候,狗沒咬你”竇大寶向張濤問道。
張濤搖頭,說根本就沒看見院里有狗。
竇大寶扭臉看著我“該不會是小包租婆又和上次一樣,帶著肉松離家出走了吧”
“她答應過我,不會再走的。”我喃喃說道。
竇大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
“昨天晚上就有人偷進你家,那個人會不會就是之前偷襲咱倆的家伙”
我說“有可能。”
對于張濤這個人,我實在是厭惡到了極點。
見他糊里糊涂再問不出什么,就想拿張符箓讓他滾蛋。
手剛伸向背包,樓梯的方向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別費事了,他是被兇尸咬死的,你勉強送他走,會很損耗你自己的精元。倒不如先讓他留在這里,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他自然會去他該去的地方。”
轉過頭,就見一個人從樓梯上緩步走了下來。
居然是那個從我剛來驛站時就住在這里的黑衣人。
對于這丑臉黑衣人的身份,我一直充滿懷疑,但此刻卻無暇多想。
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張濤的死可能關乎徐潔,徐潔現在下落不明,我要是因為厭惡把張濤送走,事后再想找他了解線索就不可能了。
“小雅。”我習慣性的看向身邊,卻見季雅云正看著黑衣人,似乎有些發愣。
“云姐”竇大寶抬高調門喊了一聲。
季雅云這才回過神來,問怎么了。
見她仍有些恍惚,我有點奇怪。
我讓她先安排張濤住下,完事剛想問她怎么了,黑衣人忽然開口說
“就快五更天了,徐老板,你應該離開這里了。白天待在這里,對你沒好處的。”
我又是一愣。
估算了一下時間,的確就快天亮了。
這一晚詭奇的經歷讓我身心俱疲,再加上竇大寶和季雅云都在,無法預計天亮后留在這里會有什么后果,于是我斷然決定,暫且離開驛站。
我站起身,有點忍不住想問黑衣人到底是什么人,卻發現他已經轉身上了樓。
我沒再猶豫,拿起柜臺上的照骨鏡,拉著季雅云,招呼竇大寶向外走。
走出驛站,大門竟無風自動的在身后合攏。
與此同時,被我拉著手的季雅云竟然就那么活脫脫的從我身邊消失了
“怎么個情況”竇大寶愕然的問。
我從錯愕中緩過神,抬眼看了看四周,朝前方指了指“我們回來了。”
身后的驛站消失不見,周圍又恢復了熟悉的情景。
我和竇大寶赫然就站在31號和28號中間的那片空地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