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村里走的時候,郝向柔突然問我
“這么年輕就做了刑警,你剛畢業的啊”
“呵,郝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是刑警,我是法醫。”
郝向柔停下腳步,擰著眉毛瞪著我。
我一愣“怎么了”
“我先生姓杜。”
我反應過來,窘道“不好意思郝杜太太,口誤。”
郝向柔嗔了我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來到村尾的一棟民房前,郝向柔直接上前敲門。
敲了沒兩下,破舊的房門竟吱呀一聲開了。
房門剛打開一條縫隙,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不對頭”我剛要去拉郝向柔,她已經推開門,一只腳邁進了門檻。
就在我把手伸向她的同時,門背后猛然伸出一只干枯的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拖了進去。
我猛地將門撞得大開,就見昏暗的房間里,一個面色枯槁的老人正從后邊箍著郝向柔的脖子快速的后退。
“老八嘎果然是你。”
再次見到老八嘎,我不禁暗暗心驚。
算起來他從陳皮溝逃走,到現在還不到四十八個小時,人怎么就變得又黑又瘦,像是具干尸一樣
不過,屋子一角的另一番景象,更讓我驚悚不已。
一個十多歲,蓬頭垢面,破衣爛衫,乞丐模樣的小孩兒正倒在一攤血泊中瞪大眼睛,不住的抽搐。
他的脖子里不止一處傷口,而是整個脖子幾乎都被咬爛了,破爛的上衣敞開,心口也有著觸目驚心的撕咬傷口。
“混蛋”我怒不可遏。
老八嘎像是沒聽見我的話,只顧勒著郝向柔,鼻子貼在她白皙纖長的脖頸里使勁聞著
“女人女人的血也許可以女人的血也許有用”
“放開她”我急中生智,指著郝向柔大聲說“你知道她是誰你敢傷了她,你就死定了”
老八嘎這才像是發現我的存在,抬眼看向我“她是誰嘔”
一句話沒說完,竟張嘴吐了起來。
吐出的盡是些血紅色的濃稠液體,其間還混雜著肉塊一樣的東西。
郝向柔被他勒在身前,骯臟的嘔吐物全都吐在了她身上。
“她是杜大老板的老婆,是你主子的老婆”我強忍著惡心說,“你敢動她,你死了想投胎都沒門”
“杜老板的女人”老八嘎身子明顯一震,眼神也瞬間從癲狂變得清明了許多。
“還不趕緊把她放了”
我剛說了一句,忽然,郝向柔偏過頭,口唇快速開合,像是低聲說了句什么。
老八嘎身子一僵,接著咧開還殘留著嘔吐物的嘴嘿嘿一聲怪笑,緊跟著,竟猛然張大嘴,朝著郝向柔的脖子咬了下去
“砰”
隨著一聲槍響,老八嘎的半拉腦殼被炸飛。大張著的嘴再也合不攏,身子連帶仍被他勒著的郝向柔轟然倒地。
我恍然的回過頭,就見趙奇端著槍,槍口還在往外冒著煙。
“我說過,我會在后面保護你們。”趙奇舔了舔嘴唇,看了我一眼,放下槍,快步朝屋里走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