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要是說,這是在夢里,咱倆是在夢中相會”
一句調侃的話沒說完,我就窒住了。
在和季雅云說話的時候,我的目光下意識的轉回到自己的房間,卻驚愕的發現,房間里的陳設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景象。
原先的客房不復存在,房間里除了靠墻的一個木柜和一張雙人沙發,就只有正中一張歐式的圓桌和圍繞著圓桌的幾把椅子。
而在圓桌的桌面上,赫然散落著一副撲克牌
“艸”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這不就是我昨晚做夢,在黑暗中摸保齡球的那間屋子
媽的,做惡夢還連本的
錯愕間,季雅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顫聲問“這是什么聲音”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更是驚詫的無與倫比。
我竟然聽到了機械的轟鳴聲,還有水浪拍打船身的聲音。
腳下的地板微微晃動
打量四周這分明就是在一艘船上,而這艘船絕不是我們居住的旅館船屋,而是在水中行進
“徐禍,我們是在做夢還是怎么了”季雅云喃喃的問。
我朝她絲質睡衣包裹的身子看了一眼,點點頭“是啊,是做夢,你的噩夢,我的春夢。”
季雅云頓足“你什么時候能改掉這吊兒郎當的毛病”
“好啊,你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么,我馬上就改。”我干笑道。
事實是我現在除了驚疑就只剩下無奈了。
我根本分不清如今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
現實中,我絕不可能從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
可如果是夢,季雅云現在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以男人對女人本能的敏感,這他娘的能是做夢嘛
季雅云顯然也大體意識到了身處的環境,竟少有的低聲吐槽說
“本來是陪茹姐來散心,又這樣了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跟這些破事脫不開了”
“現在該怎么辦”她問。
我說“現在你可以繼續抱著我,可等會兒我要是獸性大發,你別躲。”
季雅云臉一紅,放開我的胳膊,卻仍是拉著我一只手,嗔了我一眼說“你就是沒邊兒”
跟著又跺了跺腳,“趕緊想想怎么辦吧”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是季雅云,還是小雅”其實從上次季雅云本人出現在陰陽驛站,我就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我有預感,小時候的小雅不會再出現了。
小雅是季雅云分離出的靈識,如果沒有消散,那就是和我被顧羊倌分化出的小草頭神一樣,回歸本體了。
小草頭神回歸后我并沒有感覺到和先前有多大不同,那季雅云呢
小雅回歸后,她自身又有怎樣的感覺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季雅云神情有些茫然,突然,她的眼神一緊,指著前方說“那里有人”
我雖然盡量讓自己放輕松,可聽到這話,還是緊張地轉過頭,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隱沒在走廊的盡頭。
“是她”
“是她”季雅云慢了我半拍,卻和我吐出了相同的兩個字。
我看了看身邊已經改變格局的房間,耳聽隱隱傳來的行船聲響,下意識的握緊了季雅云的手
“我不知道你這個童養媳到底是哪位大能的安排,可我知道,等我老了以后,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莫名其妙的經歷,我都會慶幸這輩子認識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