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們這次來找方啟發,他本來是要出門謀生計的,卻被我們耽擱了。給些補償,理所應當。
總之,這就是老輩江湖人約定俗成的規矩,是禮數。
回到家,潘穎正在樓下和徐潔聊天。
我跟兩人匆匆打了聲招呼,就急著跑上樓,把五寶傘拿了下來。
撐開五寶傘,默念法訣
“我去大白天的,你把這老幾位請出來干什么”竇大寶和潘穎都愕然的看著我。
我使勁揉了揉眼睛,卻只看到屋里就我們四個人。
“怎么了”徐潔問我。
“你也看到了”我反問。
徐潔朝我面前看了看,點了點頭。
竇大寶終于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了,吃驚的說“你看不到潘潘的祖宗”
我沒說話,從潘穎頭上拔了根頭發,團成團,沾濕唾沫黏在眉毛上,卻仍然沒看到有什么。
“我看不到鬼了。”我終于弄清了一個事實。
竇大寶和徐潔、潘穎互相對視一眼,問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起方啟發說的話,我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是鬼戲法在那輛出事的中巴車里,我被紅手絹蒙住了眼,我的鬼眼被變沒了。”
“怎么會這樣”竇大寶等人又是一驚。
我搖了搖頭,沒吭聲。
事實是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徐潔端起柜臺上的茶杯遞到我手上,“你先喝點水。”
潘穎撓了撓大背頭,問鬼怎么也會變戲法,而且居然還把陰倌的鬼眼給變沒了
我只能苦笑,我也想有個人跟我解釋一下,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竇大寶來回轉了幾圈,搖著頭說“不成,還得找老方去,必須得讓他說清楚鬼戲法的事。陰倌沒了鬼眼,看不見鬼,那不就等于法醫得了帕金森那還搞個毛啊”
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各行有各行的規矩,不能強人所難。何況方啟發最后已經說了一些不該他說的話了。
“他說什么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有什么意思啊”竇大寶皺眉道。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翻出鬼線人發來的那條短信,盯著紅手絹三個字看了片刻。
收起手機說“他已經告訴我們,紅手絹并不是紅手絹,而是一個人,不,是鬼。”
“你說的我怎么聽不懂啊”潘穎問“手絹怎么變成人了呢手絹精”
我無語,真搞不懂這大背頭腦子的回路是怎么樣的。
我解釋說,紅手絹其實是外八行里,其中一個行當的代稱。通俗的說,就是中國傳統的戲法,又叫障眼法或者幻術。
先前我的思路一直固定在手絹本身,并沒有想到這上頭去。見到方啟發遺落在車里的紅手絹后,才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事。
鬼線人發來短信,應該也是想告訴我令中巴車和出租車發生事故的,是紅手絹,是一個會變戲法的鬼。
鬼變戲法是怎么樣的,我不知道,但我已經見識到了這紅手絹的手段。還沒見到正主,他就把我的鬼眼給變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