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咱們是該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了。說說你的事,也說說我瞞著你的事。”我把五寶傘隨手立在一旁,徑直坐到柜臺后,擰著眉頭看著大雙。
大雙點點頭“是,老板。”
“什么”我不由一愣。
他叫我什么
不等我回過神,大雙忽然又說道“老板,我知道你關心朋友,可是在有些話說清楚前,你有必要先做一些事。”
“你叫我什么”我的注意力還是沒辦法從他對我的稱呼上轉移開。
記憶當中,只有季雅云才會這么順口的叫我老板,怎么現在又多了一個這么稱呼我的而且還叫的這么自然
大雙的表情似乎也有些糾結,剛要再說什么,忽然間,樓上傳來了幾聲干咳“咳咳咳”
大雙神色明顯一凜,緊跟著面色一整,對我說“徐哥,有些話可以回頭再說,有些事,必須現在就做。”
我先是一愣,跟著就火冒三丈。
那幾聲明顯假裝的咳嗽,旁人聽不出,我卻是已經認出是誰了。
“徐榮華”
所有的糾結郁悶似乎一下找到了突破口,我跳起來,幾個箭步沖到樓梯口,仰面沖著樓上大聲道“我受夠了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們在搞什么鬼我只想和我自己喜歡的人,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你們在搞什么,都和我無關”
“所有不該屬于我生活當中的人和事,都他媽滾”我幾乎歇斯底里的咆哮出最后一句,臉已經漲紅的像是被烙鐵剛燙過一樣。
我恨不能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隨著這一嗓子吼出來,就差沒直接沖上樓,把某人揪出來暴打一頓了
可是,內心深處一種難以描述的畏懼,卻阻止了我進一步的行動。
我堅持這些年來在生活當中豎立的各種原則底線,可我實在不能預測,在直面某人的時候,我會是怎樣一種狀態、還能不能保持理智
樓上的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忽然發出一聲嘆息。
我剛竭力平息的火氣被這聽起來很像是無奈的嘆氣聲激起,我艸你們誰都有苦衷都不可對人言
我呢
我他媽找誰說去
“唉,看來,他的安排是對的。”
當樓上傳來這句話的時候,我真的忍不住要暴走了。
可就在我即將爆發的前一刻,身后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徐禍”
我猛然回過頭,“季雅云”
“不”
我猛一甩頭,看著面前人“你你是小雅”
大雙仍然站在柜臺前,神情頗有些糾結。
而在柜臺的一側,卻多出一個人。
這人穿著寶藍色的旗袍,秀美的臉龐略顯稚嫩,看著我的眼神還有些驚慌。
她就是小時候的季雅云,她是小雅
“你你怎么來了”我腦子亂到不行。
在我心目中,小雅雖然冷酷的像是個執行命令的傀儡,但季雅云留給我的印象更深。
我以為小雅又會像以前一樣,只給我一個彷徨的表情,然后帶給我更多的問題
哪知道這次我剛問完,她忽然疾步沖到我面前,拉住我就往回跑“徐禍老板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出現在賬簿上”
“什么意思”
我被拖到柜臺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可是順著她驚惶的目光一低頭,立刻就愣住了。
柜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本泛黃的卷冊,赫然是從我第一次來到驛站時,就見過的那本賬簿。
之前我還只是對賬簿表皮那兩個字體產生懷疑,可此刻,賬簿居然是攤開在柜臺上的。
攤開的那一頁上有字,但是極小。
我顧不得看字,卻已經驚呆了。
那是賬簿的扉頁,除了兩個小字,就只有一幅畫,一幅人像添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