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別說是身在現場的高戰了,就連我和竇大寶,連帶王希真通過視頻看到這詭異的一幕,也都目瞪口呆,頭皮跟著一陣陣的發麻。
然而下一刻,更為詭譎的一幕出現了。
嬰兒竟然伸出一根沾滿了粘液血跡的手指,在面前劃動著。
那情形就像是一個人站在鏡子前,用手在鏡面上寫畫。
可畫面是用手機攝像頭即時拍攝的,可以清楚的看到,鏡子前頭根本就沒有人,甚至連拍攝者本人的映像都沒有。
就只有一個丑陋怪異的嬰兒,像是身在鏡子里描畫,而且,他一邊畫,一邊還在面對著鏡頭的方向,呲著一口只有成年人才有的牙齒,露出陰森恐怖的笑
隨著嬰兒的動作,鏡面上很快出現一個夾帶血跡的輪廓。
不過是寥寥幾筆,就像是兩三歲孩子的涂鴉一樣。
可就是這涂鴉,卻能讓人輕易認出,那是一個人的頭像。而且,這人我們還都認識。
“是靜海”竇大寶忍不住低呼。
我只能是下意識的點頭,嬰兒所畫的頭像雖然再簡單不過,但卻無比的傳神。一副連簡筆畫都算不上的涂鴉,卻能讓人一眼就認出,畫中人就是靜海
“啊”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怪叫。
高戰像是被嚇到了,手一哆嗦,手機跟著掉在了地上。
“快看靜海怎么樣了”我急著大聲道。
怪叫聲雖然短促,我卻已經聽出,是靜海所發出的。
叫聲中充斥著些許恐懼,更多的是憤怒,讓人難以通過聲音想象對面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一陣雜亂聲過后,手機被撿起,屏幕上出現了高戰的臉。
“老家伙像突然發了瘋,跑出去了”高戰大喘著氣說了一句,跟著把攝像頭轉向了探視窗。
窗口已經恢復了原樣,透過玻璃,能夠看到走廊上的情景。卻哪有什么鏡子,更沒有嬰兒和那詭譎無比的涂鴉
心如電轉間,我對高戰說“沒事了,你撤吧。”
見我掛了電話,王希真忍不住問我“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我勉強擠出個笑容,“靜海本來是想借四陰命的陰胎轉世的,但是被捷足先登了。那主不知道做了多久的鬼,靜海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竇大寶咕嘟吞了口唾沫,“是那個畫師”
“除了他,還能有誰”對于畫師,我一直都不了解那是怎樣一種存在。甚至連鬼靈術里都沒有畫師或者畫匠的記載。
之前在十里店接生搶救嬰兒的那一刻,我聽到了畫師的聲音,知道他已經搶先占據了四陰命,卻沒想到他在轉世后,還能有如此讓人毛骨悚然的能力。
“現在我們怎么辦”王希真問。
竇大寶嘿嘿一笑“還能怎么辦老和尚吃了癟,只能回到這兒來。咱們按章辦事,接著給他發送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