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肯定,齊珊現在完全沒有自主的意識。
因為,我發覺只要挪開按住她后頸的胳膊,她必定會為了逃避火光,竭力向后仰頭,甚至是會折斷自己的頸椎
“現在怎么辦”郭森問。
“把火光湊到她眉心中間,千萬別熄滅”回應他的,是一個尖銳的像是女人般的聲音。
郭森心無旁騖,我和竇大寶卻忍不住順著這聲音看了過去。
看清發話那人的樣子,我差點吐血。
竇大寶更忍不住破口大罵“狗日的,老禿驢你還是他媽藏了一手”
我絕對能理解竇大寶此刻的心情,回應郭森的人,一身皮衣皮褲,赫然就是靜海
這老東西,說什么懼怕浩正罡氣,不能以鬼身進公安局他完全就是在放屁
雖然不明原因,可眼下他卻是切切實實的脫離了我的身體,以鬼魂的形態現身了
靜海似乎也很焦急,但卻似乎和我們此刻面對的狀況無關。
他快步走到竇大寶身邊,弓著身,瞇起眼睛看著齊珊,好一會兒才說
“是鬼殺降”
他猛然抬起頭對我說“雙子母血脈還不能替她解降,必須拔掉她的降引”
“該怎么做”我是真沒了主意。
“你留意看,她有一片指甲是黑色的,拔掉它”
我和竇大寶快速對視一眼,急忙各自低頭查看齊珊兩只手的手指。
萬幸,身為法醫,工作時段是絕不能留長指甲和染指甲的。
所以,齊珊被我攥著的那只手的中指,黑色的指甲蓋格外醒目,并且前端收縮發皺,尖銳的像是有毒的梟爪一樣。
“還愣著干什么幫忙啊”竇大寶騰不出手,只能沖靜海吼。
靜海眼珠轉向我,囁喏道“你知道我現在是鬼,我碰不到她的。”
我凝視他片刻,猛一低頭,用牙齒咬住了齊珊的指甲尖。
靜海急道“拔了它”
我脖子猛一甩,跟著,就聽齊珊發出一聲無比刺耳的慘叫。
感覺嘴里發苦,我急著往外吐。
這時,郭森舉著酒精燈的手卻猛一抖
“她的臉怎么會這樣”
我心中一凜,吐掉咬下來的指甲,側臉看向仍被壓制的齊珊。
就見齊珊臉上的肌肉,正以一種無比怪異的形態在快速的扭動。
感覺就像是有無數條線狀體的小蟲子,在她臉皮底下游躥一樣。
“靜海”我不自主的喘著粗氣,眼睛死盯著靜海,“大師”
此刻,我感覺從未有過的無助。
我是陰倌,而且是半吊子。
我和所有人一樣,只想達到我期望的目的,我在做,可我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怎樣的狀況。
“成了她應該沒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