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
老郝忽然怪笑起來,翻著眼睛透過鏡片斜盯著我,“我在這里待了十三年了,這十三年里,一步都沒有離開過這棟樓。怎么你覺得我還會怕死嗎”
話音未落,一道血箭就從他頸間射出,直噴灑在了面前的白瓷餐具上。
“我艸,你來真的”史胖子嚇得趕忙松手,踉蹌的向后退了兩步。
桑嵐更是尖叫一聲,直接從椅子里彈了起來。
我把沾了血的瓷片隨手丟在桌上,一手掐著老郝的后頸,彎腰抓起他另一只手,將他的手掌貼在他自己頸間傷口側下方一點的位置。
“按住這里,稍微用點力氣。對,就是現在這種力度。”
我松開手,回到老郝對面的位置,看也沒看他一眼,邊從背包里往外拿紙筆邊不瘟不火的說“忘了告訴你,我是技術警,是法醫。你頸部的傷口并不是很大,因為受傷的是頸內動脈,而不是總動脈,所以出血量不會那么夸張。但是內動脈受傷,一樣不會自動閉合。
你就像現在這樣,按著傷口別動,可以暫時減少出血量,不會那么快死。對了,每隔十五分鐘,就把手松開三到五秒,這樣才能保證大腦的供血量。否則的話,一旦腦部缺血造成休克,我手頭上沒有急救用品,恐怕幫不了你。我現在也沒工夫照顧你,你自己計一下時吧。”
老郝像是被嚇呆了,只是手捂著傷口,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胖子反應過來,同樣是瞪了我一陣,跟著胡亂揮著手“你他媽瘋了你居然來真的你殺人”
“我說過,我來是為了救人。我只救我在乎的人,不介意殺妨礙我的人。”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胖子還在大力的揮著手,桑嵐卻已經像是嚇傻了,瞪著眼,抱著小柱子站在那里,根本做不出反應。
我沒再管旁的,坐回位置,將本子翻到空白頁,略一回想,開始憑借記憶,在上面畫了起來。
剛畫了幾筆,我突然冒出一個極怪異的念頭,不由的停下筆,轉頭看向主桌的方向。
之前所經歷的全息立體電影還在繼續上演,只是除了我們這幾個人,其余人都干張嘴,沒有任何的聲音。
而且,所有人,包括同在一桌的徐榮華和呂珍,似乎都已經對我們視而不見
我遠遠的看著還在敬酒的杜漢鐘,喃喃道“三義園也是杜老板的產業,杜老板又是鬼山的主人先前的畫師,貌似是從鬼山跑出來的”
我驀地轉眼看向老郝“先前是你假裝死胖子的聲音,把我們引到二樓包房的你為的是要毀了那幅壁畫問你個事兒,那壁畫是什么人畫的是不是一個邋里邋遢、神經兮兮的大胡子”
老郝這會兒像是才稍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狀況,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捂著傷口,艱難的說道
“沒用的你殺了我也沒用,殺了我你們永遠都不能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