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手術足足做了四個小時。
姚依雪出來筋疲力盡,眉眼間隱隱還有幾分不耐。
南南和護士一起將病人推出手術室,安頓進病房里才坐下來休息。
小愛剛從廖醫生那忙完回來,見南南累得不行,想起前陣子她新買的花茶,屁顛屁顛跑去泡一杯遞給南南喝,“小心燙。”
正巧一起和姚依雪從辦公室出來的陳畫聽到這句,在小愛將花茶遞給南南的時候,猛然上前一步用肩膀狠狠撞了小愛一下。
小愛猝不及防,一手將花茶打翻。
南南眼疾手快迅速避開,但還是被灑了半只手臂。
那花茶是小愛用剛煮好的開水浸泡的,溫度自是不言而喻,很快將南南的手燙得一片猩紅。
小愛大驚,“南南”
陳畫看得暗爽,捂著唇狀似很抱歉的模樣,“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且假惺惺湊過去,“南小姐沒燙著吧”
南南痛得小臉驟然擰成一團,推開陳畫拔腿沖向洗手間,“滾開”
見狀,小愛惡狠狠瞪了陳畫一眼跑進冰庫,“賤人”
陳畫翻白眼。
林放下樓來時就看見眼前一道虛影晃過,定睛一瞧,見是南南,驚道,“夫人”
南南充耳不聞,直沖進洗手間將被燙傷的手臂懟到水龍頭下面。
天氣漸涼,自來水也越來越冷,這會兒沖在南南肌膚表層,瞬間將痛感壓下去,舒服得她忍不住呼出口氣。
她不是沒聽到林放的聲音,而是真的太痛了,根本沒有精力理會他。
而他喊的那聲夫人,落的不僅僅是南南的耳朵,還有陳畫和姚依雪。
陳畫臉色微有些白。姚依雪滿臉震驚,理智有些崩塌,這幾日來即便醫院里傳南南和霍景席的事傳得沸沸揚揚,可既未親眼所見又從未聽霍景席親口承認過什么,所以她一直沒有將南南放在
心上,只當是一個笑話在聽。
可當聽到林放喊南南夫人的時候,她瞬間明白,這也許不僅僅只是一個笑話,林放可是霍景席最得力的助手。
她沖到林放跟前,“你剛剛喊她什么”
林放看了姚依雪一眼,正要說話,就看見小愛捧著冰袋沖進洗手間,里頭的聲音隱約傳出來,“南南,快敷上”
聞言,林放越過道了聲姚小姐,借過后越過姚依雪。
剛剛小愛那聲,已經可以肯定南南出事了。
霍景席趕過來的時候,南南的冰袋仍一直敷在手臂上,敷得太久,雙手都快失去知覺了,可如果拿掉冰袋,沒一會兒又會疼起來。
燙傷什么的真是要命的折磨。
想起陳畫剛剛那一撞,南南目光一沉,呵,很好,這么會陰人是吧。
小愛同樣氣得不輕,眼都紅了,人一急起來就沖出去和陳畫干架,“我去和她拼了”
南南剛要喊住她,房門就被人推開。
霍景席大步風風火火走進來,目光直落在南南身上。
看見霍景席,小愛霎時驚呆了。
南南也沒料到他會突然出現,想來是林放通知的,心里不由一嘆,只不過因為她被燙傷,林放一句話就讓他火急火燎趕來,她的心燙得一塌糊涂。
這樣的他,怎會讓她不愛上。這樣的他,怎能叫她不愛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