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渾身一凜,“你說什么”
“周默和王玫潛入地下室,拉著趙坤在里頭同歸于盡。”
南南登時淚如雨下,“兩個傻子,他們走了,留下周秀兒怎么辦周秀兒還問我,王玫是不是不愛她了,傻子,傻子”
她趴在霍景席肩頭,難過得不能自己。
周秀兒一心只想再見王玫一面,可以后,是再也見不到了。
得知消息后,南南接下來一整天都是懨懨的,午飯也沒吃多少,就去周秀兒病房里待著。
霍景席起初不讓,她自己也受著傷,可南南堅持,男人沒法子,只得妥協,和她一起守在周秀兒床前。
周秀兒是下午五點時醒過來的,喃著一句媽媽睜開眼睛。
南南和姥姥一起湊上前,霍景席則去喊醫生。
瞧見姥姥的臉,周秀兒眸色不由自主暗淡下來,轉頭看見南南,又微微一亮,她抬手抓住南南,“我想見我媽媽”
南南垂下緊捏成拳的手,努力彎起一絲笑,“你先養傷,等你養好傷,我就帶你去見你媽媽,好不好”
周秀兒反問,“真的嗎”
一旁的姥姥趴在周秀兒旁邊,早已是淚如雨下。
南南忍著淚花,輕輕點頭,“真的,只要你聽話,配合醫生養好傷。”
周秀兒點頭,“我會聽話的。”
廖醫生匆忙趕進來,一番檢查,拆開周秀兒胸前的繃帶,南南在看見她胸前那幾乎面目全非的傷時,立即背過身去。
周秀兒疼得崩潰大哭,姥姥抱著周秀兒,哭著大吼,“我的兒啊,不疼不疼姥姥在這”
霍景席將南南抱進懷里,輕撫她的背。
南南用力攥著霍景席的衣角,心下頭一次涌出滔天的恨意,那是對陳畫的恨,她登時后悔自己那個時候為什么沒有在陳畫胸前再摁一個奴印。
為了不讓南南繼續聽著周秀兒和姥姥的哭聲,霍景席強行將她抱出病房。
南南兩眼通紅,捏拳用力砸在墻上,被霍景席及時裹住拳心。
“為什么人心可以毒到這個地步我好恨啊”恨到頭一次生出一股想置人于死地的念頭。霍景席將她壓進懷里,心疼的親吻她的額頭,這個世界其實一直都是如此,非黑即白的對立面,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驗和窺探的東西,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事物究竟有多骯臟
,是她絕對想象不到的。
但是沒關系,這些她都不需要知道。
在這一方天地里,他會竭盡所能,將她護在羽翼下,予她一個溫暖如初的世界。
霍景席輕撫南南的背,直到她情緒逐漸穩定下來,才道,“陳畫在我手里。”
南南迅速抬起頭。
霍景席沒有讓塔木市警方插手這件事就是為了讓南南回來處理陳畫。
她綁架的可不是別人,是首長的老婆。人被他關在小黑屋里,霍景席帶著南南過去的時候,陳畫整個人已經開始有些瘋瘋癲癲。不知是誰給了她鏡子,從那以后,她就一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時而癲狂大笑,
時而崩潰大哭,精神處在決堤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