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將骨灰盒從火葬場帶回來的時候,姚依雪從此每天晚上都抱著骨灰盒睡覺,整個人開始變得瘋瘋癲癲。
只有骨灰盒從不離手,不時會對管家笑一下,或是大半夜的時候不開燈,一直在別墅里轉來轉去,喊著,“爸、媽,是你們嗎”
“你們來看我了嗎”
“你們為什么要離開我”
“你們是不是不愛我了”
諸如此類。霍景席抵達姚家的時候,姚依雪正抱著骨灰盒癡迷的笑,用白布不停擦拭著盒子,“爸爸媽媽,你們住的還舒服嗎你們以前那么愛干凈,以后女兒每天都擦一遍盒子讓它
一直保持干凈好不好”
管家沒想到霍首長會突然過來,姚父姚母的葬禮從頭到尾這個男人都沒有露過臉,此刻反倒來了,教他疑惑,也看不懂。
管家想通知姚依雪霍景席來了,被男人攔住。
姚依雪沉浸在擦骨灰盒的迷幻世界里,可當她抱著盒子轉身看見霍景席的時候,手上的動作驀然就止住了。
霍景席面無表情看著姚依雪。
姚依雪低頭看了眼盒子,又抬頭看了眼霍景席,一邊是她摯愛的雙親,一邊是她深愛的男人。
她想也沒想撲向霍景席,登時嚎啕大哭起來,“阿席,我沒有爸爸媽媽了,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霍景席單指抵住她的額頭,沒讓她碰到他,聽見他的話,神色有了幾分緩和,“你錯了么”
姚依雪重重點頭,“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阿席,求你,不要也離開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說著她抓住霍景席抵在她額頭上的手,想撲進男人懷里,霍景席施力擋住她的手腕讓她停下來。
姚依雪淚眼婆娑,有些委屈看著霍景席,全然沒有剛剛的瘋癲模樣,“阿席,我們回軍營好不好和以前一樣。”
沒有南南,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女人,他的身邊只有她,她始終配合在他左右,與他一道完成了一次又一次戰役。
霍景席雙眼微瞇,果然是沒有變,男人薄唇輕啟,聲音沒有多少溫度,“你哪里錯了”
姚依雪喉頭一哽,下意識咽了口口水,眼淚再次掉下來,“我不該那么任性,非要和蔣衛孑作對,否則,我爸媽也不會死了。”
聞言,男人的臉色愈加深諳起來。姚依雪不敢看霍景席的如琉璃般深邃的眼睛,好似一切秘密都藏不住般,她低著腦袋,小心翼翼抓著霍景席的袖口,乞求道,“阿席,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我好難受,我們回軍營好嗎我們不要再待在荼城了,我好累”
她說的始終是我們,卻沒有半個字提到南南。
知道這個名字是霍景席的禁忌,所以才絕口不提,可字里行間,全是排斥南南的意思。霍景席忽地就笑了起來,笑得清冽卻又不乏溫柔寵溺,施力干凈利落的抽回被姚依雪攥住的袖子,“抱歉,我有妻子了,要回軍營,也是和我妻子一起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