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練歌羽一心急為了不讓秦宿看見她身前的傷口,卻忘了自己的后背,也并沒有什么完好的幾塊肌膚。
秦宿摸到她的后背時同樣是一片凸起,這觸感的感知同樣傳遞到練歌羽的神經線里,她再一次條件反射的躺平下去,連同秦宿一起給抱著拉下來。
男人的手被壓在女人的后背和床鋪之間,秦宿一動不動。
練歌羽也沒有動。
她抱著他,蹭了蹭他的腦袋,雖然知道自己也瞞不了什么,他要知道的,遲早會知道,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能讓他晚點知道,就晚點知道吧。
開心的時間總是比難過的時間要少,那就努力讓難過來的晚一點。
因為秦宿是埋在她頸窩,所以練歌羽并沒有看見他那雙不知在何時一片通紅的眼睛。
練歌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從他僵硬的身體,也知道他此刻并不好受。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她開始與他說話,“宿宿,你之前不是以為我死了嗎,怎么你這次醒來看見我,一點都不驚訝”
埋在她頸窩的男人聲色喑啞,“我能,聽見你說話。”
練歌羽微微一愣,瞬即目光嘩啦啦的全部柔軟下來。
秦宿親了親她光潔的脖頸,“我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我一直能聽到,你和我說話的聲音。”
事實上,公良初做的那些包括管家打在他身上的那半管子藥劑。
并沒有起到多少作用。秦宿唯一不想醒來的,僅僅只是因為練歌羽死了,練歌羽的死才是對他最沉痛的打擊,這個打擊直接毀滅了他活下去的,而這股滔天的自我毀滅,也直接導致他不再
受任何催眠,他腦子里固執的執著的握著關于練歌羽的全部記憶,誰也無法撼動,但誰也無法將他從通往地獄的路上拉回來。
直到,他聽見練歌羽的聲音。
她每天都在他耳邊說著很多很多話,他每天都在聽,時而清晰,時而恍惚,他始終不敢醒來,怕一醒來,就再也聽不見她的聲音了,怕一醒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練歌羽明明醒來,卻在他耳邊說她要離開一下去找醫生問問他為什么還不醒來的時候,沉睡中的秦宿被鋪天蓋地襲來的恐懼和焦慮所覆蓋,她不能離開,她永遠不能離
開。
這種念頭開始在腦子里狠狠叫囂,逼迫他醒過來,然后牢牢將她抓在手里,不許她再離開。
所以,他醒過來了。
練歌羽很開心,笑得眉眼亮如星辰,“宿宿,我好高興。”
但秦宿并不開心,他的手還被壓在她背后,感受著她扎手的背,疼得他的心都在密密麻麻的叫囂,“可是我不開心。”
“我好疼,歌兒,二哥疼。”
他用一種練歌羽從未聽過的委屈得不得了,仿佛下一刻就會死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這些的時候,練歌羽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用刀剮開了般。練歌羽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身上,“二哥不疼,歌兒抱抱,歌兒會在二哥的保護下再度養得白白胖胖的,重新變回小仙女,所以二哥不疼,二哥要好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