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跟薛順兩人把重的白米白面拎進去,薛雙雙和陳秋娘就一人端一板豆腐進屋,薛石小豆丁踮著腳尖往牛車上看了看,最后抱了一只兔子進屋。
明天的酒席請了劉四嬸和陳大嫂子等幾個做事勤快的婦人幫忙,她們這會兒已經過來,把明天辦酒要用到的菜該洗的洗,該切的切,提前準備好。
院子里壘了好幾個臨時土灶,骨頭湯已經放在一個禍里熬上了,另一口大鍋正在煮豬頭,還有一口鍋正在煮豬肺,豬肺灌水洗過之后,還要用熱水把里面的泡沫全都煮出來,煮到沒有泡沫了才算干凈。
要借的桌子板凳也事先跟各家打好招呼,林白和薛順卸下牛車上的東西就去搬回來。
本來無論是洗菜切菜、還是借桌椅板凳,這些事應該都有薛家宗族的人出面幫忙干的,不過薛家宗族幾個族老恨死薛順沒把制糖廠方子交給族里,反而便宜了王家人,所以對于薛順家辦喜事都跟不知道一樣,根本沒讓人來幫忙。
按理,無論是薛家還是林家,今天晚上就有客人上門。
只是薛順這邊,薛家宗族不來人,除了老薛家,就沒什么別的親戚,至于薛老太的娘家,從小到大薛順的事,他們從來只當不知道,而陳秋娘被拐來的,就更沒有親戚了。
至于林白家,人就更少。
林大山是從外地遷到白溪村的,并沒有其他兄弟。
至于林白的外祖家,自從林汪氏死了以后,汪家那邊就再也沒有跟林大山走動,雙方好像就這么斷了親似的,不來往了,就連林白這個外甥,汪家人也從來都當不存在。
林白心里懷疑,汪家人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林汪氏的兒子,索性就直接無視自己。
按理來講,林大山繼室余麗的娘家,也算是正經親戚,林白成親這種大事,他們應該上門道賀的。
可問題是,當時余麗挑唆林傳宗和林白斷親,從那個時候起,林白連她這個后娘都不認,更別說她娘家人,余麗自己也不敢讓娘家人來,怕到時候林白當眾趕他們走,那就丟人丟到娘家去了。
林大山是林白的親爹,不算客人。
所以算來算去,林白今天晚上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老薛家一家人,嫁出去的陳香蘭晚上都沒來,薛如意因為合離過,這種場合也不能出現,所以總共只有一桌人。
原以為再加上自己一家四口和林白,晚上也連兩桌人都湊不滿,倒比當年在老薛家沒分家的時候人還少。
誰知傍晚的時候,里正和王六叔公和王家宗族的幾個族老一起過來了,倒讓薛順很意外。
不過也只是意外了那么一下,很快就恢復正常。
村里的制糖廠蒸蒸日上,雙雙早幾天還給村里出了個開養豬廠的主意,用來解決制糖廠的糟釀處理問題,一舉多得,還能創收。
所以他家里辦喜事,雙雙嫁的又是林白,里正和王家人來捧場示好也是人之常情。
薛順把人往屋里請“里正,幾位族老,里面請。”
王方木笑道“薛老弟家里辦喜事,我們總要來叨擾一頓飯的。”
薛順哈哈大笑“里正和各位族老都是請也請不來的貴客,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你們去叨擾他們。”
王方木道“薛老弟這么說,我以后可就經常來蹭飯了。”
薛順笑道“里正以后盡管來便是,菜沒有,飯肯定是管夠的。”
王六叔公笑瞇瞇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們這些老家伙,我們不把自己當外人,不用你招呼。”
家里辦喜事,確實也有不少事情,薛順也就不跟王家一行人客套,笑道“那里正和幾位族老就別怪我招待不周,你們自己隨意。”
話是這么說,薛順出去還是把林白叫進來陪王方木幾人坐著。
這下輪到王家人意外了。
王方木大驚道“不是成親前三天不許見面嗎林白你怎么在這兒這會兒見了面,影響你跟雙雙兩個以后過不好日子可咋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