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薛順去了一趟老屋那邊,跟劉四叔一說,想請他和劉四嬸過來幫忙養雞,工錢兩個人五十文錢一天,不過晚上必須住在竹林里守夜。
兩人考慮了一下就答應了。
劉四叔劉四嬸是外面搬來白溪村的,本來就沒什么地,常年靠劉四叔在外面打零工賺錢過日子。
劉四叔年紀大了,再做體力活比較吃力,相比之下,養雞的活雖然時間長,卻并沒有多少強度。
至于住在竹林里守夜更不是問題,他們家里現在就兩個老的,住在哪里都一樣。
而且每天五十文工錢,一個月就是一兩半,一年下來,他們兩人能攢下十好幾兩銀子等于劉四嬸也找到一份工錢不低的活干,想想不知道多劃算。
薛順跟他們兩個說好,明天就去上工。
第二天早上,劉四叔和劉四嬸按照約定過來,薛順和陳秋娘把兩人帶到竹林,薛順帶劉四叔去竹林里走一圈熟悉環境,陳秋娘則帶著劉四嬸去了竹林里住的屋子。
屋子里有簡單的家俱鋪蓋,都是新的,劉四嬸很滿意,當即笑道“想不到我還能有機會住一次新房子。”
有了劉四叔和劉四嬸幫忙,薛順和陳秋娘兩人總算空下來,之前一直忙著倒不覺得,如今一松懈下來,才發現身體處于一種疲憊狀態,休息了兩天才緩過來。
然后去四合院把兒子領回來。
薛順借著檢查監督薛石讀書的名目,開始暗搓搓的讀書認字。
先從三字經開始背,背下來之后,再對著書本上的字一個一個認過去,邊認邊寫。
一開始下筆的時候跟鬼畫符似的,薛順自己都認不出來那是什么。
明明是想這樣寫的,手卻完全不聽使喚,不是輕了就是重了,寫出來的字不是花的就是糊的。
薛順覺得手里的毛筆,比下地的鋤頭還難掌握。
這年頭,筆墨紙張貴得不像話,薛順不舍得自己的鬼畫符糟蹋筆墨紙硯,就想折根棍子在地上練習。
他想著,等自己寫熟練了,再用筆墨寫在紙上。
只是這個想法還沒付諸實行就被薛雙雙阻止了。
又不是后世的硬筆書法,用棍子比畫幾下還能沾點邊。
不然到時候用棍子在地上寫字寫久了,養成了不好的寫字習慣,等開始用毛筆的時候還得改,那可真是吃力不討好。
薛雙雙正色道“爹,用棍子在地上寫跟用毛筆在紙上寫,那是完全不同的,棍子是硬的,毛筆是軟的。”
“爹你哪怕用棍子在地上寫得再好,你想寫到紙上的時候,還是得重頭練,不然你根本控制不了掌握毛筆的力道。”
“與其這樣浪費時間,還不如一開始就用毛筆練習。”
薛順沒作聲,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浪費紙。
薛雙雙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一針見血道“爹,筆墨紙硯的錢你可不能省啊。”
“你以后要做生意,要跟人打交道,不識字也就罷了,若是識字,能寫會算,那這手字就十分重要。”
“有句話叫見字如見人,字品如人品。”
“一手漂亮的字,跟一手狗啃一樣的字,在外面受到的待遇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時候,一單生意成不成,說不定就看這一手字。”
薛順“好吧,爹聽你的。”
薛雙雙笑瞇瞇道“那是因為我說得對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