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錦繡聽他這么說,才算放了心。那兩個孩子本就是苦出身,若是能在軍中混出點名聲來,以后的生活也就不愁了。她還沒發現自己竟是這般愛管閑事。自己的事剛剛出了個頭,又給別人擔起心來了。
徐錦策看著她臉頰有些紅腫,蹙了眉頭。他在路上收到紀泓燁的信,就已經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剛進了王府,也聽說了個大概,卻沒想到那個婆子竟下了這么重的手。這丫頭本就生得嬌嫩,如今被打了這一下,怕是沒有個三兩日都好不了。
他不禁也有些憤怒,畢竟一起共過福和村瘟疫,他對這個女孩子心里是喜愛并且敬重的。不要說他一直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就是她解了福和村之危這一件事兒,他就有責任要保護她。他語氣不善“父帥判她十軍棍是輕的了。”
納蘭錦繡被他這么一說倒想起了自己臉上還有傷,她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還真是挺疼的。
“我這有傷藥,你需要嗎?”徐錦策本是想把自己的藥給她,又想到她本身就是大夫,應該會有更好的傷藥。
納蘭錦繡還沒回話,就看到一雙純黑色的皂角靴,雪白的鞋底纖塵不染。她抬頭,看見紀泓燁已經走到了她跟前,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她的氣,就低低的喚了一聲三哥。
紀泓燁神色平靜的和徐錦策打了招呼,然后才盯著她的臉,淡淡的問“疼不疼?”
納蘭錦繡搖頭,看他微微的蹙起了眉頭,她就又趕快點頭。紀泓燁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瓶子,對她道“這是我從摘星樓取來的傷藥,你自己趕快涂了。就在這里等我,我遲一點過來。”
納蘭錦繡知道他是和徐錦策有事情要說,可她就不明白了,他們說事情為什么一定要讓她等在這里,她不能回去在等嗎?她倒也不是介意在這多呆一會兒,只是她現在是特殊時候,急著去凈房呢。
紀泓燁見她站在那里猶豫不決,仿佛有話要說卻又不大敢說的樣子,想到她今早來了月信。他只好對徐錦策道“表兄不妨回攬月閣等我,我先把她送回去。”
徐錦策想說你身邊不是帶著護衛嗎,何必要親自去?可一看他表弟的眼神,片刻都離不開妹妹,便也就不多說什么了。畢竟他也不是沒有喜歡的姑娘,也不是不了解這種感覺的。
紀泓燁走在前面,納蘭錦繡低頭跟在他身后。他故意放慢了步子,她卻也慢下來,但還是跟他保持著相同的距離。紀泓燁回頭,面沉如水。納蘭錦繡沒想到他會忽然停下腳步,鼻子撞到了他的背上,疼的她趕緊伸手捂了。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他本不想訓斥她,可看了她那副蠢樣子,又實在是忍不住。
“我不就在看路嗎?”
“你看路還能撞到我身上?”
“就是因為低著頭看路,所以才撞到你身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