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好奇心是真的會死人的。”
沈從蓯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嚇唬她,可納蘭錦繡還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只有知道了一切才有應對措施。所以她就很不怕死地問了一句“我總要知道是誰在背后算計我,算計鎮北王府。”
“你本是無辜被牽連進來的,現在抽身還來得及,所以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沈從蓯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最終嘆息了一聲“我總是要念著你曾救我一命,所以才會和你說這么多。紀閣老手眼通天,你跟著他回金陵,他會護住你的。”
納蘭錦繡總覺得她這些話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似乎在影射著鎮北王府即將要有浩劫。她還想再問,卻見沈從蓯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你怎么了?”納蘭錦繡看到她的身子在輕顫,她走過去,伸手扶住沈從蓯。
“如你所料。”沈從蓯臉色變得很蒼白,她看著納蘭錦繡,無力的勾動了下唇角,笑得十分牽強。
“你要和翠竹一樣了,是不是?”
“是。我任務失敗了,上面賜了藥給我,很快就能見到翠竹了。”
“給你藥的那個人現在在哪?我去找解藥。”納蘭錦繡緊緊握著沈從蓯的手臂。
沈從蓯閉眼,她覺得自己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希望,算是還了她的救命之恩。納蘭錦繡卻沒想要放棄,她搖著沈從蓯的肩頭,大聲道“你就是自己不想活,難道也不替你的孩子考慮了嗎?”
“沒有用的,根本就沒有解藥。”死亡對于沈從蓯來說,似乎特別的平靜。
納蘭錦繡拉過她的手替她切脈,心里知道已經是沈從蓯的極限了。她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太過冒險,一尸兩命的后果是讓人無法接受的。納蘭錦繡在翠竹死后,就已經調制出了解藥。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湮”雖然霸道剛性,但并不是多復雜的毒。只是做藥引子的那味鴆,比較稀有難得,千金難求。納蘭錦繡于醫術上的造詣本就極高,只要她肯用心,解這樣的毒自然不在話下。
她本是打算把沈從蓯逼到一定程度,讓她吐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也就是她背后的指使人到底是誰。卻沒想到她這么執著,到了現在仍然是不肯透露給她一點有用的東西。她所說的危險,納蘭錦繡本來就是知道的。
這種事情并不難推測,能讓沈從蓯這樣的人供他驅使,并且能練制出那樣毒藥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而且這人不但要有城府,有權力,還必須要有很多錢,一定會是個非常可怕的敵人。如果有這樣一個人在暗處,那鎮北王府隨時都可能陷在危險之中,她想把這個人找出來。
可如今納蘭錦繡撐不下去了,沈從蓯可以不說,但她卻不能不救她。作為一個大夫,救人永遠應該被放在第一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