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丙也不多做停留,騎了紀小白的馬就回去了。紀小白扶納蘭錦繡起來,這個過程簡直是一波三折。他既不敢用力拉,力道太輕她又起不來,慢了不可以,快了更不可以。這般折騰下來,等把納蘭錦繡扶起來,紀小白也是滿頭大汗了。
坐起來之前,納蘭錦繡對自己的情況也不是太確定,只覺得后背疼。坐起來以后,她又覺得背疼還可以忍受,反而是腿疼的好像更嚴重。她稍微動了一下左腿,一陣鉆心的疼,她強忍著伸手去摸骨頭,確定了沒事,只是軟骨有些輕微的錯位。
“你扶著我走兩步,把骨頭正過來。”
紀小白看著她的眼神,活像是見了鬼,他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就沒有個女子的模樣?正骨這種事不應該有專門的大夫么?她可倒好連這個都要自己做。若是走兩步就能正了骨,那還要大夫干什么?
“我跟你說話呢,你怎么又走神?”納蘭錦繡一見紀小白這幅不疾不徐的樣子,就忍不住又催促了一遍。
“你確定走兩步能好嗎?不會越走越嚴重?我看很多人傷了骨頭,都是一動不動,等大夫的。”
“我不是大夫嗎?”納蘭錦繡語氣也好不到哪去,她現在可真是身心俱疲,左腿還痛的要命。
紀小白見她一再堅持,也就只能由著她。他扶著她走的很慢,邁出去幾步之后,納蘭錦繡俯身,兩手交疊,一掰一錯,左腿便可以落地了。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納蘭錦繡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紀小白看她能正常走路了,一顆心才算落回肚子里。扶著她又緩慢的走了一小段路,納蘭錦繡示意自己走不動了,就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直到天邊漾出一片火紅,葉丙才親自駕了輛馬車過來。馬車后面還帶著一隊騎兵,都是一水兒的墨黑鎧甲,神態威嚴,步伐整齊。納蘭錦繡忽然就想到了,在北疆赫赫有名的玄甲騎兵,也許這一隊人就是。
葉丙把馬車停下,打開車門,車簾輕拋,紀泓燁從車上下來。他身上穿的仍是他們在酒樓時的那身玄青色長衫,微風吹過,衣角翩遷,整個人如山黛般清雅絕俗。
納蘭錦繡望著那張從容淡然的臉,再也移不開視線。紀泓燁那雙幽深的眼眸本是平和祥寧,難辨喜樂,卻在目光觸及到她的那一刻,生出一絲喜悅。他大步走到她身邊,先是用眼神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確定她毫發無傷,才算松了一口氣。
“阿錦,來。”他向納蘭錦繡伸手。
納蘭錦繡把手放入他的手心,由著他牽著自己。因為被摔的那一下,她身子還是疼的,估摸著明天疼的更厲害,這種疼怕是要養個七八日才能好。她步子很緩很小,紀泓燁也有耐心,一直就著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