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路上聽見有人說,前面有位叫賽華佗的神醫在診病,此人是觀音大士的弟子,可以隔空取藥,而且保證藥到病除。
納蘭錦繡覺得這也太邪乎了,就先說觀音菩薩,有沒有還不確定,即便是有,又豈是凡胎能見到的?還有隔空取藥,診脈、寫方、配藥這三種是有流程的,哪有人能從空中一抓藥就來了?更過分的是自稱為賽華佗,明顯就是沖著師傅的名諱去的,她看不見也就罷了,既然碰上了,又豈能坐視不理?
她想了想,決定要去探探虛實,若是騙子的話,一定要想辦法揭穿,不能讓他害人。于是就沖著紀泓燁眨巴眨巴眼睛,一副非要去看看不可的表情。
“這種話你也信?”紀泓燁真有些不想去湊熱鬧。
“就是因為不信,所以才要看看,想來又是江湖術士在裝神弄鬼,不能讓他騙人。”
“所以呢?”
“所以我要去試探試探,若是給人開錯藥,可是要人命的大事。”
紀泓燁就知道,這丫頭是什么熱鬧都想湊的。索性閑著也無事,不如就陪她去了,只要她歡喜,也沒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一路打聽著又跟隨人流走了沒多遠,就到了那位自稱賽華佗的醫者診病的地方。人很多,有一些是看病的,而有一些則是在看熱鬧的。
納蘭錦繡第一眼看到那個人,就覺得他應該不是一個行醫之人。首先一名合格的醫者,在診脈的時候一定是平心靜氣的,而他的氣息不夠穩,身體略顯僵硬。還有一個就是,他取藥的姿勢實在是太過邪門,僅僅是對著那頂綠色的轎子拜一拜,藥丸自然就來了。
“三哥,你說他的藥丸是帶在身上的嗎?”納蘭錦繡湊近紀泓燁小聲道。
“應該不是,我覺得問題出在那頂轎子上。”紀泓燁一雙溫和的眼眸盯著那頂,看起來十分詭異的綠色轎子,總覺得這件事不太尋常。
納蘭錦繡當務之急是想看看他配出的藥,就伸手招呼紀小白過去,小聲跟他嘀咕了一氣。紀小白搖頭,明顯是在拒絕,但最后還是沒拗過她,垂頭喪氣的由著她在自己身上扎了兩針。
紀小白挨了納蘭錦繡兩針以后整個人就頭重腳輕,根本就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而且是氣息極為微弱,看起來和將死之人差不多。葉丙扶著紀小白直呼神醫救命,又被他翻著白眼的樣子逗得想笑,強忍笑意,讓他看起來面部有些猙獰,倒被別人認作是焦急了。
云水禪心并不大,這里的百姓普遍比較淳樸,一看紀小白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紛紛給他讓路,都說先給他醫治。葉丙此時沒戴面具,因為不常見陽光,他皮膚十分白皙,此時憋得臉通紅,道謝的聲音也像變了腔調似的,十分難聽。
納蘭錦繡拉著紀泓燁擠到了前面,離那位神醫更近了。那人看了紀小白的樣子也不驚慌,仍是不疾不徐的診脈,態度平緩,卻依然掩飾不住漏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