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紀氏這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的跑到吳雅凝身邊,拉住她的手臂,訓斥:“你如此胡鬧,咱家的臉面往哪兒放,快跟我回去!”
吳雅凝回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眼神帶著一絲絲陰狠和決絕,和往常乖巧聽話的她判若兩人。竟是嚇得薛紀氏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不敢再上前阻攔。
“外間對你們這些做大官的私生活,一向十分好奇。這個消息若是傳出去,肯定一石激起千層浪,紀閣老,您倒是怕不怕?”
“怕?呵……你當我這個刑部尚書是吃素的?”紀泓燁神態凜然,平整的官服昭示著他的身份,就像是一張無形的網,讓所有在他面前的人都無所遁形。
“怎么?你是要經官?那好啊!哈哈哈!反正你是朝堂二品大員,手中權力盛,自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即便是到了公堂上,也都是由著你的。但我希望你清楚,權力再大也擋不住悠悠眾口!”
吳雅凝完全豁出去了,她是個十分聰明的人,知道以紀泓燁的身份,在朝堂上不可能沒有政敵。她就是要成為他的人生污點,甚至是可以致命的存在。反正,薛常這般下去,她也毀了。
薛紀氏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媳竟然這么兇悍。想到她出身書香門第,平時自己變著法的拿捏她,她都忍了下來,若是她反撲一下,還不得要了她這條老命?薛紀氏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她本來是想著若是紀泓燁安排了常哥兒最好,說是提拔不了,她就去老太太那哭訴。紀老夫人一定會覺得心存歉疚,搞不好會賞她兩間鋪子也說不定,她可萬萬沒想到要把事情搞成這樣。
若真的經官,她指定要被牽連進去。嫁到薛府這么多年,她一直知道自己不得老爺的心,若不是她手上掌管著錢財,想必早就被休棄了。若這事捅出去,同紀家反目,不要說以后的生活沒了著落,就是薛府怕是也呆不下去了。
一想到這兒,她莫名就多了許多勇氣,又去拉扯吳雅凝。只不過語氣比往常規矩了許多,沒有張口閉口小蹄子地罵。
吳雅凝沒想到是以這種方式讓婆母尊重自己的,她笑了一下,語氣諷刺:“母親您怕什么,紀閣老都不怕,我一個內宅婦人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賠上這條命。我的命沒就沒了,但是紀閣老身上有了人命官司,不知還能不能蓋住?”
“你錯了,我不是要經官,因為我就是官。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有些東西是你永遠不能觸犯的,有些人也是你永遠都惹不起的!”紀泓燁摩挲著手指上的玉扳指,五官看起來還是很儒雅,獨獨那一雙眼冷峻銳利,聲音也冰封三尺:“把她們兩個送去刑部,走審訊流程。”
侍衛們抓住了吳雅凝和薛紀氏,薛紀氏一邊哭一邊說好話。吳雅凝神情激動,歇斯底里:“我沒有罪,我是受害者,你有什么權利抓我!”
“寧律規定,誹謗官員依輕重程度判刑三至十年。你還涉嫌意圖栽贓陷害,更是罪加一等,具體怎么判你,還要審過后才知道。”
“你以權謀私,欺辱于我,我要去告你!”吳雅凝左右都是咬死了,紀泓燁對她意圖不軌。
“真不知你是哪來的自信,你這副樣子,你認為我看得上嗎?”紀泓燁對這兩人的厭惡,已經到了不可壓制的程度,他連平常那副溫和模樣都不愿意扮,冷誚著說。
侍衛動手把那兩人綁起來,正準備帶出去的時候,納蘭錦繡步履匆忙的來了。內宅里搞出這么大動靜,她想不知道都難,雖然門口有侍衛守著不允許任何人進入,但看到是她,倒也沒敢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