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監一開始是打算動人的,但看到來人的模樣,就下了跪,身子抖如篩糠,一個勁兒的說:“求逍遙王饒命。”
那人打了個酒嗝,看了小太監一眼,說:“你不是九公主身邊的德盛么?我說你青天白日的,怎么干起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納蘭錦繡沒心思在這兒跟他們耗,她若是不盡快回去,三哥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著急的。她憑著感覺往回走,卻被人一把握了手腕拉住,然后就聽那人說道:“你這小姑娘長得還挺標致的,婚配否?”
如果說,納蘭錦繡剛剛還對救了自己的這個人有一絲好感的話,現在那一絲也沒了。因為這人說話的語氣,完全就是調戲的。
再者說了,他若是能看清她生得標不標致,那怎么又看不清她身上穿的是什么,穿誥命服的人又怎么會是小姑娘?她掙扎開來,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語氣平靜:“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紀……”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逍遙王喝的實在是太高了,拉著她繼續問:“不是?可你只有這么高……”他又打了個酒嗝,手還比劃著她的身高,只到他胸口。
要是被人看見她和這么個男人拉拉扯扯,那她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嗎?還會牽連三哥的名聲。她越想就越覺得自己應該盡快擺脫他,掙扎的也就愈發厲害了。
“你能不能不要晃,我頭暈。”
“你趕緊放開我,我要回去了。”
誰知逍遙王突然拉著她藏到了假山后,納蘭錦繡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要大喊出聲,卻被他捂了嘴。然后剛剛說話都不清楚的人,聲音忽然清明了,壓低著嗓子說:“有人來了。”
納蘭錦繡這才看見,有四五個太監抬著一個麻袋,里面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嘴巴被破布堵著,手腳均綁著。他從麻袋里一露頭,就開始掙扎,看樣子力氣頗大,不太好控制。
“容侍衛,主子要送你走,咱們做奴才的也是沒法子,你到了那頭可不要怪咱家。”
其中一個年紀不小的太監說完后,就指揮其他人動手。幾個太監扯了那人嘴上的布,在他還沒來得及發聲的時候,就把他的臉按到了水里,如此反復。
這是在殺人,納蘭錦繡還是第一次目睹這種事,心頭一陣惡心。她知道自己不能出去,不然一定會牽扯到后宮的事中,一不小心還會連累三哥。可她到底是大夫,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她內心掙扎,看著身邊神色嚴肅的逍遙王,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逍遙王就像沒看到她使眼色,神態木然,似乎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時間似乎很漫長,又仿佛很短,納蘭錦繡認命的把頭埋進手臂里,她不是救世主,幫不了他。然后被稱作容侍衛的那個人死了,直接被那群太監丟到水里,做成了溺水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