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姨娘不甘心,還想纏住他,卻被他身邊的管事攔了。管事除了對紀堯態度熱絡外,對誰都是愛理不睬的,他沉著臉道:“三爺有傷在身,老爺要過去探望,還請姨娘不要攔路。”
蘇姨娘急了:“我不是攔路,我只是想和老爺說幾句話。”
管事卻絲毫不肯退步,毫不留情的說:“姨娘不能走出祠堂,在這就止步吧!”
蘇姨娘沒了聲音。納蘭錦繡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頭,見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石化了一般。她心里突然伸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世,也從不止一次的站在門口,望著宗玄奕遠去的背影,心里蒼涼如雪。
男人的喜歡,有時候就是那么膚淺。喜歡的時候,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想要摘給你。不喜歡的時候,你就變得一文不值,說拋棄就拋棄了。
她和三哥,有一天不知是否也會變成如此?她無奈地笑了一下,覺得自己因為上一世倒是變得越發涼薄了,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她連三哥都不能信任,那還能信任誰?
回到瑾園,納蘭錦繡跟在紀堯身后,看他坐在床榻邊的椅子上看著紀泓燁出神。她覺得他的眼神很復雜,也許,他我現在是在后悔吧!下那么重的手,她現在看了還是心疼的不行。
紀泓燁一向警醒,即便是現在受著傷,也在屋內進了人時候就清醒了。他本以為是阿錦回來了,但聽腳步聲又是不止一人,他現在不想應付任何人,索性就裝作還沒醒來。
紀堯看著他,他長得很像自己,與自己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若說哪里像他母親,恐怕就只有這幅性子了。他母親是大家閨秀,待人接物,進退有度,一言一行從來都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自從她去世之后,這孩子有一段時間就變得特別沉默。也是他那個時候忙于生意,以為他有祖母照顧,用不到他操心,所以他現在才會自己這般生疏。以后,是不是應該對他寬厚一點,畢竟他們才是最親近的人。
只是如今他們的關系越來越緊張,若是要轉換,恐怕就只能從他的妻子身上下手。他看似對人溫文有禮,但其實心里在意的,也就只有他不遠萬里娶回來的這個小妻子。
按理說這丫頭好歹也是他的外甥女,他總該對她寬厚點,可惜她從小就是短毒的性子,雖說如今好像改了一些,但他屬實是喜歡不起來。他嘆息一聲,起身出門去了,臨到門口又回頭,對納蘭錦繡道:“我差人給他告假,你看著他養傷。”
納蘭錦繡還是第一次聽他用這么柔和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等他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在他身后點了點頭。
然后又發現自己這么做,人家根本就看不到,就快步跑到床榻邊上坐下。也不管紀泓燁能不能聽到,自顧自地說:“三哥,你聽沒聽到啊,父親終于肯好好同我說話了。”她傻笑了一會才又說:“我以前總惹事,他討厭我,你說我以后好好表現,他還能接受我么?”
“你不用在意別人,從我跟前好好表現就行。”紀泓燁轉過頭看她,眉眼含笑。
“三哥,你醒了。”她高興的站起來,坐到床榻邊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