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納蘭錦繡拒絕:“我就是大夫,而且這毛病也治不了,慢慢養著吧。”
“你對婦科不是不怎么通嗎?這位老大夫專攻這個,高明得很。我帶你去看看,能治便治,不能治也沒什么的。”他見納蘭錦繡不為所動,又道:“你如今每個月一次,每次都要這樣疼上三兩日,不難熬嗎?”
納蘭錦繡想著也是的,可她不想動,不想起來換衣梳妝,尤其是想到還要坐馬車,她就怕了。她往他懷里擠了擠,明顯想裝透明人,死活不要回答他的問題了。
紀泓燁無奈:“聽話,這就去。”
然后,他便喊了吉祥如意進來,兩個丫頭動手給納蘭錦繡收拾,她無奈,只能強撐著難受,由著她們折騰。等吉祥如意給她收拾妥當,她慢悠悠的跟著他上了車。
車內,納蘭錦繡閉著眼睛靠在軟榻上,她的臉是病態的蒼白,她額頭和鼻尖上都冒著細密的汗珠,連帶著頸子都濕漉漉的。紀泓燁用手帕給她擦拭,她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微微睜開眼睛,又疲倦地緩緩閉上,小聲道:“三哥。”
紀泓燁把她撈起來抱著,納蘭錦繡在他懷里動了動,問他:“這樣抱著,不累嗎?”
他低頭柔和地同她說:“無妨,你好好睡。”
納蘭錦繡睡不著,只是閉著眼睛能感覺舒服一點。聽著他的心跳,她心里一陣安寧,似乎只要這么靠著他,再是不舒服也不會覺得難熬。
車里一片靜謐,紀泓燁看著納蘭錦繡,心里隱隱有些擔憂。他已經從太醫院專精婦科的御醫那里問過了,女子的這種疼痛,會在成親后有所緩解。而她的似乎更嚴重了,較之之前的幾次,這一次看起來更難熬。只怕,不是什么好兆頭。
季善這個老頭子性格十分怪僻,越老越奇怪。紀泓燁帶著納蘭錦繡到了他的府上,老頭子卻是閉門不見。他身邊有兩個藥童,對紀泓燁畢恭畢敬,只是不讓進去:“大人,師傅說天都黑了,不看診了,明日請早。”
“你再進去通稟,就說內子疼痛難忍,還望老先生通融。”
紀泓燁說著話從衣袖里拿出一枚玉牌,遞到藥童手里。藥童看了玉牌,眼中閃過詫異的神色,雙手接過,捧著去了院里。不一會兒就又跑回來,氣喘吁吁的說:“師傅請大人和夫人進去。”
一行人剛要進去如意和紀小白就被兩個藥童攔住了,說話的語氣也沒對紀泓燁那么恭敬了:“師傅只讓大人和夫人進去。”
如意還沒見過哪個守門的這么囂張,頓時不愿意了:“我們家夫人金貴著呢,你以為像你們似的,我得在身邊伺候。”
兩個藥童依然不讓路,雖然他們身高矮,但氣勢卻是一點都不輸人。納蘭錦繡沖如意搖了搖頭,無奈道:“你在外面等我。”
如意再是不情愿,也只能留下。
紀泓燁伸手牽了納蘭錦繡的手,帶著她緩慢的走,低聲囑咐:“老頭子脾氣古怪得很,過會他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若是見他有奇怪的舉動,千萬不要質疑,更不要問,不然他會生氣的。而他一生氣,就喜歡讓病人多走些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