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拿著回了柜臺后,在算盤上撥拉了幾下,“小姑娘,藥錢是五百文,再加上熬藥的五文,還有藥罐和碗的押金,總共是五百零二十五文。”
顧雅箬從袖帶里掏出一兩銀子遞了過去。
伙計似乎有些詫異,又打量了她一眼,找回了她一小角碎銀子,外加幾十個銅板:“這是找回您的,您拿好,稍等,我立刻去給您熬藥。”
伙計說著,拿起藥包,去了后院。
顧雅箬掃視了藥堂內一眼,看一旁有個木凳,過去坐下,皺眉想事情。
白陌很快買了兩床棉被過來,看顧雅箬坐在藥堂內,喊了她一聲:“東家!”
顧雅箬站起來,走到藥堂外。
“藥還沒有熬好,你我先等一下。”
見四周沒人,白陌壓低了聲音問。
“姑娘,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一會兒假借給阿良送藥的機會,我問問他到底出了何事?”
看阿良的樣子,被打的不輕,若只是來遷個文書,縣太爺不至于下這樣重的手,這其中必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隱情。
白陌應下。
伙計拎著一個藥罐子出來,罐子上面還倒扣著一個碗。
“小姑娘,你家里人藥喝完以后,你把藥罐和碗拿回來,我們再退給你二十文錢。”
白陌放開手里的韁繩,上前去接過。
伙計愣了愣,才想著他們是一起的,把藥罐遞給了他,囑咐:“小心一些,回去后立刻喝,喝完了好好睡一覺,明日醒了,如果不好,再來熬一副。”
“多謝了。”
白陌道謝。
伙計擺了擺手,轉身回了藥鋪內。
白陌把藥罐小心的放在馬車上,等顧雅箬上去坐好了以后,趕著又回到了大牢門口。
李老三看他們又回來了,瞇起了眼睛。
顧雅箬從馬車上下來,提著藥罐走到他面前。
左手提著藥罐,右手掏出了剛才從藥鋪找回來的碎銀和銅板,一股腦的全部給了他:“麻煩您再行個方便。”
李老三沒接銀子,瞇眼打量著她:“小姑娘,你到底是那個小子的什么人?”
“我們就是一個村里的人,我家略有幾十畝薄田,阿良和他爺爺佃了我們家幾畝田地。”
李老三有些不信,僅僅是東家和佃戶的關系,她怎么會給那個小子去買藥。不過,這些都不關他的事,還是收了銀子最為實在。
這才伸手接過銀子和銅板,大大咧咧的揣在懷里:“走吧,跟我進去。”
“我還給他買了兩床棉被,麻煩您幫我拿進去。”
“要是這牢里的犯人都像你這一樣,那豈不是比在家里還舒服?”
李老三瞪眼說著,看到白陌抱過來的新棉被后,頓住,眼睛里冒出貪婪的光。這樣的棉被,就是他們家里也沒有用過,等一會兒他們走了,自己隨意的抱兩床破棉被給他換出來,豈不是又沾了大光了。
“你跟我進來吧。”
也不嘟囔了,轉身領著顧雅箬又進了牢房。
牢房里愈發的昏暗了,顧雅箬提著藥罐小心的跟著。
牢房里的犯人都各自安靜的坐著,聽到腳步聲,看到是牢頭領著剛才的那個小丫頭又回來了,個個都爬起來,好奇的觀看。
阿良冷的全身發抖,幾乎要昏迷了。
迷迷糊糊中聽到自己牢房的門被打開,有人走了進來,這才費力的睜開眼皮,模模糊糊中看到好像是顧雅箬,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想著自己莫不是燒糊涂了呢,東家明明已經走了,怎么還會回來。
兩床暖和的棉被蓋在他的身上,隨后顧雅箬擔心的聲音響起:“阿良,你怎么樣?”
果真是東家,阿良猛然睜開了眼。</p>